侧太阳穴死死贴地。 地面都陷出了一个凹坑。 是赵戎脑袋的形状。 秦简夫垂目往下瞥去。 然而被踩着头颅的年轻儒生却笑了,满嘴血水,眼角裂开,鼻梁断去,却笑得格外灿烂。 “……没……吃……饭吗?” 某个心湖中,某个别过头不忍看的紫衣剑灵闻言后,蓦然笑了,它在湖旁高楼上,捂着肚子,大笑不已。 秦简夫冷笑,想着下一个折磨他的法子,得让他痛不欲生才行。 年轻儒生脑袋被踩,眼睛视野已经模糊起来。 他心里十分不甘,若是光比拼体质,赵戎的异类蛟龙体魄不是打不过这老儒生的体魄。 这老畜生有一颗四品金丹,有灵气修为。 这些加持着秦简夫的肉体,同时灵气还让他能使用各种儒家法术与境界威压,于是,赵戎便如现在这般,被折磨的毫无还手之力…… 毁容老儒生踩着他的头,缓缓蹲下,听到脚下传来的一道呢喃声。 “赵氏子弟……流天命玄鸟之血……当持剑……赴……赴死。” 断臂的年轻儒生低着头,缓缓伸出另一只手,五指爬行似的,欲去抓住不远处的那柄娘亲留下的文剑。 秦简夫饶有兴趣的看着,没有阻止。 他微微仰头,无比满足的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是脚下儒生的痛楚酝酿出的味道,是复仇的味道,赵戎的痛苦就是老人眼里最美味的食物。 “吾……与吾儿,都是你害的,赵子瑜,吾要让你也体会一遍……” 脚下。 那只带着血水辛苦‘爬行’的左手,终于触到了文剑剑柄。 血红的剑穗在阳光下更加鲜红了。 秦简夫重新睁开眼,这一次,眼神带着冷漠与暴虐。 与此同时,地上那只手终于颤抖的握住了剑柄,轻轻拔出。 刚要冷笑的秦简夫表情忽僵。 只见,这柄不久前才被某儒衫女子重新插回剑鞘的文剑剑身上,有一道……淡淡的墨色浮现。 眨眼间,毁容老儒生踉跄了一下,脚踩了个空。 断臂的年轻儒生消失不见了…… 老人面色微变,不过旋即脑袋猛的一转。 这一次是朝南边方向。 “……一百里吗,只有一百里……嗬嗬……小畜生真以为跑的掉?这样也不错,更有意思了,逃吧逃到彻底绝望为止……” 毁容老儒生不禁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然后他表情忽敛,恢复了平静。 先是不急那猫捉老鼠的游戏,悠哉的拍了拍袖子,然后朝一旁伸出手去。 张会之面色复杂的起身,走上前。 他中途脚步顿了顿,避开路上那根某人留下的断臂,饶了一小圈,走到秦简夫身旁,将那枚林麓士子玉璧递到了老人手上。 老儒生手指掐诀,朝这枚离开主人百米后红光大闪的玉璧施加了一道禁制,压住了传讯书院的红光,然后将它丢入灰色烟袋中,彻底屏蔽。 “干得不错,会之。” 秦简夫轻轻点头,转身欲走。 “老师……”青年儒生忽道。 老儒生脚步微顿,“何事。” “那人……那人真的能办到吗……”语气犹犹豫豫。 “听那人说,这大离的水很深,涉及很多很多陈年老黄历,不过有那人在,你尽管放心,静静等着即可,他会再找上你的,就和当初突然找上老夫一样……会之,保大离皇室平安只是简单之事而已,你有什么展望与抱负,大胆的与他说,大胆的去做,他…会帮助你,只要答应一些微不足道的条件即可。” 语落,毁容老儒生身形骤然间消失院内。 一息十里,朝南而去。 只留下院子内一地的血尘狼藉,和一个默然垂头垂手的孤独儒生。 孤独儒生的脚旁,是一根静静躺着的男子断臂。 北屋传来的伏案少年抄书声依旧。 那木讷少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低头一遍一遍写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私德……公德……私德……公德……” 孤独儒生呢喃的弯腰,捡起断臂,低头,用袖子擦了擦,身子摇摇摆摆的走了。 …… ———— ps:对不起兄弟们,白天上课不方便吗,课间,午间和放学后才回到电脑前码,晚了点。 额,这章收四千字的点币,小戎补到了五千六百字咳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