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初刚到大魏境内那会儿,三变兄曾说,离乡多年,还是家里的酒最辣。 “之前北上来独幽城的路上,经过道一个王朝,忘了……” 年轻儒生摇摇头,没有细说。 张会之点头,又给赵戎到了杯酒。 他酒壶没有放下,转头看了看赵戎身后不远处,抱剑而立的白衣汉子。 “你那位侍从要不要一起坐下喝杯?” 赵戎转头看去。 抱剑汉子摇了摇头,瞧着兴致似乎不高。 赵戎摇头,“不用,他不喝。” 张会之放下酒壶,“嗯,行。” 不远处的抱剑汉子换了只手抱剑。 他目光瞧了会儿正在谈笑饮酒的赵戎和张会之,随后转头,目光扫过两辆马车那边。 那边,生活勤俭节约的妇女正端坐小男孩身旁,监督孩童读书。 她不时转目,看一眼和好友谈笑的相公那儿。 另一辆马车上。 有独眼老仆小心翼翼的取出些干粮吃,也有面容被火烧毁的老仆埋着脸,掏出了烟枪烟袋,吸了几口,不时咳嗽几声。 声音响在众人歇息的路旁草地上。 有瘸腿老仆取出草料悉心喂马。 李白瞧了会儿,收回目光,伸手挠了挠脖子痒处,嘴里偶尔嘟囔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抱怨老天爷。 “对了,今日写了篇拙作,子瑜兄替我斧正一下。” 张会之轻轻拍桌,想起某事,恍惚的起身。 “斧正不敢,学习下会之兄的大作。” “哪里哪里……稍等。” 高瘦儒生转身,去简朴妇人所在马车那儿走出,去取文稿。 年轻儒生安之若素的喝酒,偶尔看一眼远处龙棺。 抱剑汉子在不远处无聊的嘟囔。 另一辆马车处,瘸腿老仆喂尽了手中草料,转身回车旁,接过了毁容老仆随手递去的草料,重新返回。 瘸腿老人将草料喂到马的嘴旁。 正在这时,一道嘶吟声骤响! 只见这只拉马车的马,双蹄猛的仰起。 它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下一秒不顾一切的失控前奔。 第一时间擦倒了瘸腿老仆,后者飞摔去一旁。 而失控马匹却是没有停歇,才刚刚开始,它拉着大马车,往前方横冲直撞而去。 马车上的其他老仆们顿时东倒西歪。 在马蹄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喝酒的赵戎突然没由来的心里一警,猛转头看去。 果然!视野里,有一只失控受惊的马匹正朝他的方向快速冲来。 眨眼间便要与他撞上。 怎么回事?赵戎来不及皱眉细思。 电光火石之间,他袖子里滑下一片红火的枫叶,被左手接过,欲要抛出。 不过下一秒,这只手动作陡然止住。 与此同时,年轻儒生眼神一凝,右手猛的往前一擒,刹那间按在了马头上,然后大手一挥,用巧力把马头往右边一引! 烈马的身子正好擦他而过。 然而失控烈马虽然没有撞上,但是它所拉着的载满了行李与老仆的马车却是倾斜向了赵戎身子。 刹那间,巨大沉重的马车宛若一座大山,挡住了他视野里的阳光。 泰山压顶般朝身材消瘦的年轻儒生压去了…… 刚刚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而三息过后, 场上陷入了死一半的寂静。 张会之,简朴妇人等,还有周围被这动静吸引来目光的所有人们,呼吸一时间屏住了,动作也跟在暂停了。 愣愣看着。 在他们的视野之中,那马匹已经失蹄,摔倒在了地上,蹬脚喘息。 而它所拉的沉重马车则是……保持着四十五度角的侧倾,四只车轮只有两只轮子触底,另外两只轮子翘起。 整辆马车保持着这明明不会平衡的侧倾姿势,静止在了远处。 一动不动。 至于那个年轻儒生…… “子瑜兄!” 张会之攥着袖子,连忙跑上前去,绕开了倾斜的马车。 终于,他看见了这辆马车诡异倾斜的原因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与马车倒地方向的侧壁正紧紧贴着。 张会之的目光,沿着手掌往下看去,是一只袖子落下的细胳膊,再往下看去…… 欲倾倒的巨大马车下,正安静站着两道身影。 一个年轻儒生,和一个抱剑汉子。 后者双手抱剑轻昂着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