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咬字极重。 吴佩良擦琴的手,紧紧一握,他猛地抬头,察觉到周围其他学子投来的打趣视线,吴佩良涨红了脸,急道:“范玉树,你,你说谁?我叫吴佩良!” 范玉树笑呵呵的瞧着吴佩良的脸色,发现说这个果然能激怒他,唉,真是百试不爽。 范玉树耸耸肩道:“谁娘炮,我说谁。” 吴佩良怒目圆睁,瞪着范玉树,“你,你,斯文败类,斯文败类!” 范玉树笑脸相迎,“哎,急了急了,别急啊,佩娘慢些说,千万别急死自己了。” “你,你……” 正在二人争吵愈演愈烈之时,前方的鱼怀瑾突然回头,看向这边。 吴佩良刚准备脱口而出的话,立即咽了下去,他狠狠的刮了眼范玉树,便低头不再理他,重新擦拭着古琴。 看热闹的学子们也默契的散去,不再聚在一起,毕竟是思先生的课,虽然思先生从来不“看”他们一眼,也不管什么课堂纪律,全是自觉遵守,但是率性堂的整体学风还是很好的,毕竟有个六堂闻名的鱼怀瑾在此。 范玉树没有理会吴佩良的眼神,他早就看不惯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吴佩良了,仗着读书比别人灵光点,就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比他差的,都一副不与为伍的高姿态。 况且,二人也不是第一回吵了,范玉树早就习惯了吴佩良这种没屁用的只是找点场子回去的眼神,就像“放学别走”一样,他只觉得很是无聊。 范玉树收敛激怒吴佩良的笑容,不再嬉皮笑脸,对转头的鱼怀瑾眨了眨眼。 长廊另一端, 弦断后,赵戎抬头,迎着周围同窗们的目光,微笑着环视一圈,旋即,他歉意的行了一礼。 赵戎低头看了看他修长的两根手指,有些感慨自己这“习武之人”的指力。 虽然赵戎依旧穿着一如既往的儒衫,身材消瘦,但却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文弱书生了,当初在大魏梁京便是以这两指扎剑炉点杀的李士达。 要知道,当时的李士达乃是扶摇境修为,却还是被他这个体魄稳打稳扎的登天境武夫反杀。 而赵戎最近在艰难冲击扶摇境,体内气机有些紊乱,体现在外面,便是对力道的掌握有些不准,手指没那么灵活,再加上与某只小狐妖分别很久……… 赵戎瞥到手腕上未消的牙印,忽然想到昨夜抓错玉之事。 难怪青君恼的咬他,手上这力道没轻没重的,应该有些疼吧…… 在赵戎正出神自责之时,鱼怀瑾走到了赵戎身旁,她瞧了眼他膝上断弦的琴,轻声道:“赵兄,手有没有事。” 赵戎摇摇头,“没事,多谢鱼兄关心。” 鱼怀瑾没跟他继续客气,得到无事的答复后,面无表情道: “没事那就继续上课,赵兄小心些,勿要再断弦了,此乃乐艺大忌。” 赵戎听到还要继续,顿时觉得他“有事”了。 赵戎抬头看着鱼怀瑾,眨了眨眼,“不好意思,鱼兄,在下没有琴了,要不还是旁听先生和诸位兄台们弹奏吧。” 鱼怀瑾依旧双手插在袖子中端起,板着脸,“无妨,我有。” 言罢,她从宽袖之中抽出手来,两指捻着一张袖珍古琴,琴身系着红色缎带。 鱼怀瑾将小琴轻轻向前一抛,红色缎带在空中解开,袖珍古琴在空中转瞬变大,及至赵戎身前,已经恢复了寻常大小。 赵戎第一时间看的不是古琴,而是被鱼怀瑾从袖子中抽出来的那两抹耀目的白吸引。 单薄简朴的学子服大袖下,竟然藏着一双宛如最上等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手,十指尖尖,又纤直而白,她白净的脸庞与这双小手一比,都显得黑了不少,这是真正的指如葱根。 将手保养的如此反差,要不是天生如此,要不就是个极其爱手之人,不过让她矮瘦小身板的模样,也不像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