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的深夜里,就许柚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想,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她也没跟妈妈唱反调,如妈妈的设想和计划那般走了理科。她的成绩也像现在这样高不成低不就,怎么提也提不上—— 妈妈,你是否也有那么几个瞬间会后悔呢? 可是再没有人能给她答案了。 这将是一个穷极一生都无法解出的伪命题。 …… 桌上的星星闹钟轻摆着,时间慢慢走到了十一点半。对于高三学生来说,这个时间尚早,不是在刷题就是在背书,反正是没有人会这个点就睡觉的。 ……宋祈年也是。 许柚知道他的作息,被别人称作“宋神”的天赋型少年,其实背地里付出的东西,远比常人所见到的多得多。 出租屋的书桌上,永远堆着做完的几摞试卷和刚买的几摞试卷,草稿纸永远在桌子腿边摆着,笔芯用完就扔进旁边的纸盒子里,渐渐要堆满了。 攀登过山顶的人不会停滞不前,他们想的是,下一次我要去挑战珠穆朗玛峰。能上,我就昂首挺胸地在峰顶插旗,不能上,我也要倒在离峰顶最近的地方。 吾辈当自强。 少年笔耕不辍、挑灯而战的样子,许柚高一就见识过了。 他这个点,是不会睡的。 仔细算起来,从那天出租屋不欢而散过后,两个人已经快要将近月没怎么说过话了。 这是许柚和宋祈年第一次冷战那么长时间。 也是许柚第一次那么久都没有跟他主动破冰和好。 她跟宋祈年两个人像是突然断联,隔着山海般互不联系,许柚微信置顶的那个聊天框,从没弹出过红点提示。 那天的事情仿佛被两人遗忘,没有提起,没有谈及,连带着许柚在那天涌出来的愠怒、失望、难过,也随之渐渐埋没在回忆里。只是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也一起跟着埋了,无人知晓。 只有调皮还挠门的小猫,偶尔提醒着许柚:宋祈年的猫还在她这里。 小猫在她这儿也养了快一个月,胖了很多,毛茸茸的小肚子摸起来软乎乎的。睡觉还喜欢打小呼噜,咕噜噜地叫,醒来又调皮地挠门要人摸,黏人得很。 跟宋祈年一点也不像。 要不是许宴最近有事要回京北一趟,张妈老家那边也催着她提前回去,许柚也不会在刷题刷得快要魔怔时,半夜想起来憨居居还在她家。 其实真要送回去,许柚还有点舍不得,可这到底不是她的猫。 手机一直停在打电话的界面,许柚静静看了会儿,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