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元鹤这几日都不怎么在墨钓轩。陶眠隐约听到一些风声,夏之卿要从边关回来了,他的徒弟应该在忙着布局。 他和元鹤聊了几句,主要想问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元鹤摇摇头,他仍是那个态度,不想让陶眠被牵扯得太深。 元鹤提到夏之卿生性多疑,对付他肯定不如连襄那么容易。但他就要利用对方多疑这一点,反将他一军。 元鹤平静地叙说着他的谋划,这对陶眠没什么可隐瞒的。陶眠静静听了会儿,始终凝望七弟子的侧脸,忽而觉得难过。 要是没有经历之前那么多苦难,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本该有更自由的人生,而不是被囿于这些算计和陷阱之中。 虽然陶眠什么都没说,但元鹤敏锐地觉察到他心中的叹息。 他对着陶眠淡然一笑。 “陶眠师父,人各有际遇。这是我的际遇,我不怨天尤人。” 自从元鹤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事,他把一切都看得很开。 陶眠手中的茶杯空了,他用指腹揉搓着杯壁,很润很细腻。 他忽而想起了六船,在这样一个无风的秋夜。 “我有一个徒弟,就是你的六师兄六船,他也是这样的性格,什么都淡淡的。 我的弟子都背负着血海深仇,六船也一样。但这仇恨不属于他。他是漂泊的一缕孤魂,暂时宿在了一具陌生的躯壳之中。他很听话,是我所有的弟子中最安分的一个,总是跟在我的身边,一回头就能看见他。 但他轻得像一阵风,有时候连我察觉不到他的气息,仿佛顷刻间,他就会消散而去。 我们连告别都是匆匆的。” 这是元鹤第一次听陶眠提起六弟子。相比于其他几个师兄师姐的刻骨铭心,这个六弟子因为离去时是无声的,反而存在感不强。 甚至不如沈泊舟这个六点五弟子。对方与陶眠的诀别相当惨烈,给仙人的心狠狠地划上一刀。 但正因为他走得无声,陶眠总是误以为他还在。偶尔他在山中采药摘果,随口叫到他的六弟子。 ——六船,帮为师把竹篓递过来。 没有人回应他。他转过身,手上沾着潮湿的泥土,只有空荡荡的一片枯绿。 六船早就不在了。 陶眠说着六弟子,心中怅然。 “抱歉啊七筒,为师老了,总喜欢提起过去的事。你去大胆做你想做的事,我不阻拦。需要我的帮助,你就来找我。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仙人不愿重蹈覆辙,他希望弟子能活在他的视线中,而不是转过身,对方化作烟尘四散。 元鹤默默地为陶眠斟上一杯茶,他想他得加紧脚步。 他的时间无多,而他已经决定,不把这短暂的一生,都耗在复仇之事。 …… 夏之卿班师回朝,天子大喜,给了诸多赏赐,一时间夏家再度恢复往日的荣光,连襄公主的死带来的阴霾顿时被胜利的光辉驱散。 夏之卿在京城的几位好友摆了场庆功宴,宴席设在胡将军的一处宅邸。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