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娘准备的东西毕竟是侯府的东西,师钰宁觉得道谢,还是应该有些自己的心意。 她一骨碌翻身下床,走到东边窗下的书案前,抽了张信笺。 提笔给姥姥去信,让姥姥给再备一份同样的香料药材,托人送进京来,她要亲手给谢昭然缝制一个香囊聊表谢意。 ***** 东宫地牢内,狱道深处最里头一间牢房里,燃起了一个大炭盆。 猩红的火焰蹿的一尺高,等着火焰渐渐熄灭,那深黑的木炭,泛起猩红的光亮。 谢昭然一身玄衣端坐在宽敞的雕花玫瑰椅上,受伤的腿,随意搁置在一旁的条凳上。 “泼醒。” 她随意地抬抬瘦削的下巴,看向十步远的刑架上,那浑身是血,看不出模样的人。 “倒是个嘴硬的,听说死鸭子才嘴硬,嘴硬的鸭子才好吃,今日倒是可以试试。” 在她说话间,琴箫已经照着谢昭然的意思,在炭盆上放了铁丝网,从一旁餐盘上拿起铁签穿好的肉,放在了铁丝网上。 不多会儿,随着烤肉的滋滋声,阵阵肉香就溢满了整间牢房。 那被泼醒的人,似乎也闻着了味道,饿着的肚子控制不住生理反应地响起了咕噜咕噜的声响。 看着炭盆上的肉串,渐渐缩了脂肪,由鲜红变得暗沉,谢昭然拿起一串,又随手从一旁的刑具台上拿过一把匕首。 动作优雅又缓慢地将铁签上的肉串,一片片的片了下来,放在一旁的铁盘子里。 随后将匕首抛给了一旁的琴箫:“就割这位壮士右腿上的肉吧,正好咱们瞧瞧这人腿肉和猪腿肉,有什么差别。” 说着还特意叮嘱:“小心些,这刀有些钝,别卷了刃。” 琴箫接过匕首,笑着说道:“主子放心,奴婢跟厨房可是学过如何顺着纹理片肉,保证那片下来的肉,薄厚相宜,口感上佳。” 谢昭然勾了勾唇,笑得妖艳动人,却让刑架上的人骤然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意,他的浑身都在打颤,阵阵恶心从胃里汹涌到了喉咙口。 他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一死,却是完全没想到,人前端庄大方的闺秀,背地里竟然如此的变态。 她竟然要把自己的肉片下来烤了吃! 想到这,喉管里的腥气怎么也忍不住了,一大口鲜血直直喷了出来。 点点鲜红如寒梅盛开,滴落在地牢的青砖上,斑斑驳驳。 “我招,我招,别过来啊啊啊啊!” 刑架上的人在琴箫贴近,举起匕首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声音凄惨粗粝。 谢昭然浑不在意,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鲜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