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姨姨,你看到什么了?” 赵苏台看了一眼赵老板,在他瞪视的目光里,结结巴巴:“我看到,她头上戴着红头绳,穿的是蓝色衣裳,她说好冷,让娘快点把她衣服换了。” 妇人大哭:“是我的儿啊,我还没给她换衣裳,好好,娘这就回家给我儿把衣服换了,念儿,不冷了,不冷了……” 妇人急急站起来,哭得头昏,差点跌倒,被男人扶住。 赵苏台看着那小女孩,又张口:“她说,是阿婆推她下去的。” 妇人彻底软倒,大口喘气,一把抓住赵苏台:“念儿说什么,是谁,是谁推她下去的!” 赵苏台一字一字道:“是阿婆,阿婆带她去玩水,然后把她推下去的。” 天黑后,赵老板夫妻俩一夜未睡,想着赵苏台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她不过是我们捡来的,大师说只要尽心待她,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现在明月也四岁了,不如我们把惊鹊给扔了……” “你这个妇人没见识,你知道白日里王夫人最后给了我多少钱吗?” “多少?” 赵老板哼一声,比划出一个手掌:“二十两!” “我们以后可以拿她来赚钱,你个老婆子别老想着扔了扔了,她模样长得好,就算将来长大卖了也是一大笔钱啊!” 赵夫人犹豫:“可是,她能见鬼,多晦气啊!我心里怪害怕的。” 做棺材的害怕能见鬼的,自己骂自己。 “赵姑娘,如何,这朝霞可是美极了。”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赵苏台回眸,看到府君已经穿戴整齐,站在离她两丈远的地方。 李孚从身后匆忙跑来,给他披上厚厚的大氅:“府君,您怎么能出来吹风呢,夏生说还得再躺两天。” 赵苏台现在一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说话,巴不得李孚快给他拉走。 可惜事与愿违,李孚被商岐轰走,商岐又走近她几步,始终隔着一点距离。 他陪着她吹了会儿海风:“赵姑娘,觉得我如何?” 赵苏台疑惑:“什么?” 搁这杵半天,开口就这话。 什么如何不如何,你当相看呢啊。 商岐咳了一声:“我听李孚说我卧床的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辛苦你了。” 赵苏台能说什么,她沉默的嗯了一声。 “我承了赵姑娘一个人情,想补偿些许,不知赵姑娘短缺什么,我能给的都可以。” 赵苏台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她仔细想了想,哦,想起来了。 那天赵明月哭着对她喊:“你想要些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少宁还给我,姐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赵苏台答应了,毕竟哪怕自己真嫁过去,也要被膈应死。 结果那天晚上,赵母又来了,说着安慰她,可嘴里的话全都是:“惊鹊,明月比你小,她想要的东西,你就要让着一点。” 赵苏台忍了,可是回门时,程少宁过来纠缠她被她一巴掌打倒在地,被赵明月看见了。 赵明月哭着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