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卡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潜藏了颗大雷。万一沈明屿只带了她的礼物,忘给沈一渺带…… 修罗场预定…… 尴尬在酝酿…… 沈明屿开口了:“包是我从香港带的。” 空气有点稠。 阮轻轻头次亲临这种场面,倒还稳得住,知道“一动不如一静”是真理。 她不着痕迹瞄了一眼沈明屿,与他对视,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坦然和安抚,下一刻,所有想法都因对他成熟强大的信任而平息。 沈一渺:“……” 面前的汤都不香了,她后悔问了。 还不等沈一渺的情绪发酵,沈明屿已经继续说道:“给你带了个珍珠胸针也在茶几上,和包放在同一个纸袋里。” 阮轻轻暗松一口气。 她可不是那种回问“你女儿和我一起掉进水中你会先救谁?”或者“我和你女儿的话你更信谁说得?”等等一系列类似的问题,相当无聊。 压根不在一个赛道。 警报彻底解除,阮轻轻赞赏地看向沈明屿。 好样的,端水大师! 要么你成大佬呢。 “哦。”沈一渺埋在碗中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谢谢爸爸。” 平心而论,她真的不讨厌阮轻轻,这样一个又美又飒,关心她又不啰嗦的人,哪一个青春期少女会讨厌?更别提,阮轻轻还帮了她好几回……她只是不像施雨菲那样炽烈和外露。 只是最近被一个问题困扰,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在哪里。 还有,对妈妈的感情也一直拉扯她,她还不能妥善处理,放好…… 从这次的礼物看,在三人中,爸爸没将自己撇下,让她心里略安。 自己应该勇敢一点。 再勇敢一点。 耐心用更多的时间去探索。 …… 二楼衣帽间,阮轻轻把白色链条包放进包柜显眼的位置,欣赏两眼,迈着轻快地步伐回了房间。 直奔床铺而去,陷在暄软的绒被中没几分钟,身旁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阮轻轻本不愿理会,转念一想,这么晚了垃圾电话的可能性极低,说不定是认识的人。 念及此,阮轻轻便点了通话键。 “轻轻。”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以此推断,应该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女士,“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跟大伯母联系?” 阮轻轻一怔,大伯母? 对方的语调乍听温柔关切,可潜伏其底的傲慢责备,被阮轻轻轻易辨别出来。 且,一上来就是质疑,语气再温和,也盖不住“兴师问罪”的意味。 来者不善。 阮轻轻默默推敲思量,沉默以对。 听不到阮轻轻的回应,那头的人似乎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今天我的两个熟人在香港商场碰见沈明屿,他亲自去买包,还说是买给你的,我刚知道,就打电话问问你,你收到了吗?是给你的吧?” 阮轻轻终于出声:“嗯。” “是给你的就好。”那头的人长舒一口气,声音又柔和了两分,循循善诱,“他事先告诉你了吗?是他主动提的,还是你要求的?他态度怎么样?是勉强,还是很乐意?” 阮轻轻懒懒“嗯”了声,没回答对方珠串似的一溜问题,而是道:“还有事吗?” 电话都没存,关系必定僵硬。一副指点的口气,话里话外留露的都是“就你,就你,就凭你能让沈明屿重视费心,搞错了吧”的意思,不盼自己侄女过得好,什么人呢,只能分都不可回收堆里。 电话那头的人像被噎住了,好半晌儿不吭声。 就在阮轻轻要挂电话时,对方说话了:“轻轻你不要任性,咱们是一家人,我是你大伯母,关心你,给你打电话,你这么长时间不和我跟你大伯联系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 阮轻轻“呵”了一声。 那头的人自动忽略:“所以,沈明屿真的给你买包了?” “嗳,大伯母就知道你是个有出息的,这才半年不到吧,就笼络住了沈明屿,以后出门交际谁敢怠慢你?都得捧着你!” 缓了缓,她又放低音调,邀功道:“之前你还不肯结婚,埋怨我们,现在怎么样,明白大伯和大伯母的苦心了吧?” 阮轻轻不语,听得认真。 “大伯母”半开玩笑半认真:“咱们一家人不说,我和你大伯还是你和沈明屿的大媒人,以后大伯母有求到你的地方,你可不能拒绝啊。” 今天晚上小姐妹打电话给她,语气羡慕告诉她这事,她第一反应是不信,阮轻轻这丫头虽然长得很不错,但性子不行,又闷又丧,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