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屿一贯以来表现的超高素养和君子做派,特别是他的沉稳与分寸感,取得了她极大的信任,才至于此刻她能心安地和他躺在一个房间。 房间的灯已经关掉,只有清冷月色透过窗子流淌进来,凭此,阮轻轻可以看清房间内各种物品的大致轮廓。 沈明屿平躺,被子拉至胸口。 “今天,谢谢你。”阮轻轻盯着头顶吊灯,轻声说。 “不客气。”他的声线在温良的夜色中显得愈发温和沉静。 把一直想表达的谢意说出来,阮轻轻心头一轻,往下躺了躺,把被子拉到鼻尖,声音闷在被子里:“晚安,明天见。” 说罢,阖上双眼,睡意旋即袭来,没一会儿就再次跌进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略暗哑的嗓音似天外来音—— “晚安。” * 第二天一早,阮轻轻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后便被释放回家了。 因为体温还是偏高所以还要输液,但有家庭医生在,回家也没问题。 到底还在生病,还有药物影响,阮轻轻活泛了半天,中午吃过饭回房间闷头便又睡了过去。 傍晚六点,阮轻轻醒来,下楼疏散睡僵的筋骨,并且补充水分。坐在专属沙发位子上,阮轻轻恍然发现,团子不在。以往只要她坐下,团子便会屁颠屁颠跑过来蹭着她撒娇,可现在她一杯水都喝光了,还不见它胖墩墩的身影。 阮轻轻放下水杯,四下搜寻,善解人意的王管家便走上前来给她解惑了:“太太,您在找团子吗?先生今天回家早,已经带团子出门放风了。” 王管家也挺迷惑的。 相处这么多年,她第一次知道先生对遛狗有兴趣,以往他回家除了吃饭休息都泡在书房处理公务了,今天这事有一点反常。 不过想想那是太太的爱宠,好像又可以理解了。 先生和太太的感情好似也越来越好了,王管家喜闻乐见。 阮轻轻:? 沈明屿竟也如此喜欢团子吗?如果是这样,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自己养一只?难道是团子给他打开的新世界大门? 阮轻轻还怀疑沈明屿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但接连两天沈明屿都提早回家,带团子去公园溜达,按下其他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谈,阮轻轻还是很感谢沈明屿的帮助的。 还在和病魔作斗争的她迎风流鼻涕、浑身乏力不说,追起日渐活泼好动的团子也比较费劲,团子疯起来,真的让人头疼。 每天去公园溜达是从团子来家便养成的习惯,每天一到时间它自己便会扒门哼唧,阮轻轻还想请哪一位阿姨帮忙呢,没想到沈明屿不动声色就把任务接了过去。 到第三天,阮轻轻补好眠下楼,正撞上沈明屿带团子出门,一个心痒痒,便裹了围巾跟着去了公园。 不到六点,太阳就已经西坠,只留下小半年脸。 天空像被涂抹了一道浓丽的红,映照得脚下路面仿佛蒙了一层红纱。 两人行走其中,一个高大挺拔,一个苗条匀称,身上的大衣款式也类似,经典长款,一个黑色,一个白色,脚边还有一只黑白相间的边牧跑在两人几步外,偶尔回头在两人之间穿梭。 风吹树梢,“沙沙”作响,极其和谐地嵌入这幅画面。 “轻轻?这几天怎么都都没见着你?” 阮轻轻正和沈明屿聊团子有关的趣事,便听见旁边不远处的问话,她转头去看,是文阿姨。 文阿姨正牵着大亨往这边走,团子见到妈妈也忍不住往那扑。 两人也便顺势朝文阿姨走进两步。 阮轻轻笑着解释:“文阿姨,我前两天发烧,前些天风又大,就没来公园。” 文阿姨让大亨坐下,脸上是止不住的关心:“现在都好了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