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策薄唇微弯:“若是有的选择, 谁不想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亦不想深陷泥污,也只是个可怜的受害者罢了。我若是再对她因此心生芥蒂,便非君子所为了。” 他脸色微黯,轻叹一声:“再说, 你假设的这一说辞并不可能发生, 已逝之人又如何死而复生呢?” 颜荔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试探地问:“或许, 她没有死, 而是逃走了呢?” 应策探究地看着她,疑惑地问:“荔儿为何如此说?莫非你也认识我那位故人?”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颜荔连忙否认, 咳了咳, “我只是胡乱推测而已,子安不要放在心上。” 应策直直地凝视着她, 道:“不怕荔儿取笑, 我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时,便觉得你十分面善。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 若你与她是同一个人, 那就好了。” 漆黑幽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失落,他苦笑一声:“只是我也清楚地知道, 你与她除了容貌八分相似外, 性情谈吐并不相同。” “我不应心怀妄想, 这对你对她都不公平。” 见他神情落寞,颜荔心情十分复杂,若是冒冒然跟他说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会作何反应?是真的相信她, 还是会疑心她是伪装成那个“故人”? 再者说,若是他信了她的话, 之后两人又会如何呢?难不成她当真要做他的未婚妻,与他成亲? 不,那只是他想出来的权宜之计罢了。 半年之后,他们便会各走各路,互不相干。 那她便更不能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了,眼下还是装作甚么都不知情为妙。 心神略定,颜荔给她斟了杯茶,劝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若是那位姑娘得知你一直思念着她,想必也极为宽慰。” 见他仍有些沉郁,颜荔说起明日的约定来—— “明儿我要去一趟杜府,文姑娘邀请我过府小聚,晚间说是要一起去观音桥看花灯,你下了班可有空过来,与我们一道玩耍?” 应策迟疑道:“你与文姑娘一起,我过去不太方便罢?” “不碍事的,届时杜大人也会陪同,你们可自在说话,如何?” “那好,明日我会过去。” 说定此事,颜荔便起身回房,见颜芙不在屋里,正疑惑呢,就见她从外面走了进来,衣衫上沾染了些许炊烟气息。 “姐姐这是又去厨房做点心去了?” 颜芙面色微红:“去做了点儿核桃酥,近两日霍将军应酬多,经常饮酒,吃不得多少饭菜,他又习惯了我做的东西,所以我就……” “你就十分贤惠地做好点心给人送去,让人吃得舒坦些是罢?”颜荔笑着打趣,“姐姐对他如此上心,我真是有些吃醋了呢。” 颜芙脸色愈红:“你别胡说,我、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你又吃哪门子醋。” “姐姐,你的脸好红呀。”颜荔坏笑着圈住她的脖颈,戳了戳她的脸颊,“呀,还这么烫!我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呀?” “你、你又胡说!”颜芙气恼地要捏她的脸,被颜荔灵巧地躲过,姊妹俩闹了一回,这才洗漱安歇了。 翌日,颜荔梳洗打扮完正要上马车出门,却见赵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姑娘,这是爷让小的交给您的,说是可做送给文姑娘的薄礼。” 颜荔接过瞧了瞧,见是一方上好的砚台、一只白玉海棠花瓶,还有两只金碧辉煌的镂雕金手镯,端的大方阔气又不失品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