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珍一瞥,嗔怪道:“快坐下,什么事都放一边,跟大家一起走也不迟。” 大娘子都这么说了,窦姀迫不得已只能留下。 想到窦平宴要来,她连头都不想抬。只一心夹着碗里的米饭,埋头闷吃。 没过多久,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窦姀随之紧张起来。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目光似是转了一圈,却在某处稍稍一停。随后便笑道:“一家子都在这儿,竟也不叫我来。” 窦姀听到他的声音,猛然想起被他困在怀里的夜晚,这个噩梦影子现也跟了过来,让她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怎不叫你了?我可惦念着,还是我和母亲说起呢。” 圆桌上,窦云娇放下碗筷笑骂,立即看向云如珍,颇有点委屈道:“二弟弟不信,母亲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呢。” 云如珍大笑,说你们姐弟儿真是没个消停。又看人已到,便招呼下人再添双碗筷。 这张圆桌坐得满满当当,却也不算挤。各自挪一挪,插进一个人是绰绰有余。 等到下人搬来椅子,问二爷要坐何处时。窦平宴眸光一转,便指了处不大的空缺:“就放这儿吧。” 所指之处,正是她和窦云筝的中间。 窦姀突然觉得心里发慌,饭难下咽。她忍着,只不断告诉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才默默把椅子往旁挪了挪,给他腾个空儿出来。 窦平宴瞟了眼她,淡然自若地坐下。 人都到齐后,众人们又开始一边用膳一边闲聊,一下便热闹起来。 窦平宴偶尔也插进说笑两句,所答的,无非几句凑趣的话儿,惹得云娇们哄笑一堂。虽然跟从前一家子用膳没什么两样,他也如常,可人坐在身边,窦姀就是觉得别扭,也吃得不舒服。 她只默默吞着饭,并不加入这热闹的聊话中。 不知不觉,竟吃了一碗又一碗......窦姀觉得尴尬至极,不知道自己在这圆桌上,除了吃饭夹菜,还能再做什么? 等到她开始舀第四碗米饭时,忽然听到他在耳边轻轻笑问:“阿姐吃这么多,不撑吗?” “......不撑。” 窦姀低着头,极快地回答完,舀好后立马坐下,专心致志地吃。 吃着吃着,碗里突然多了块葱丝鱼肉。 是他夹来的。 窦平宴收回筷子,看向她淡笑道:“阿姐怎么连素日里最喜欢的鱼也不夹了?” 人声嘈杂,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细针般扎进她的耳底。 窦姀一阵鸡皮疙瘩。 如今是饭也吃撑了,坐也坐不住了。突然便放下碗筷,借着解手的由头,匆匆跟大娘子告辞。 窦姀从没吃到这么撑过,肚皮圆溜溜的鼓起一圈。 她刚吃完,走得又急,没几步便感觉胃有些微疼。只好先缓下步子,走到假山边,撑着石块歇上一歇。 还没歇息好,身后倏地便传来一道声音:“两日过去了,阿姐想得如何了?” 窦姀惊恐地回头,却看见窦平宴一步步走来,衣袍微飞。他极淡然地站到她面前,却有点不高兴地问:“都走到这了,你这哪里是去解手的路?” “我...” 不待回答, 他倏地逼近,灼烫目光直视而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