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过去,今日倒没昨日那么冷了。两人也没进屋,就站在庭院边看雪闲聊。 窦姀向弟弟问起春闱的事,没想到这回他倒是沉默些许,说道,我不想去。 给出的理由还和上回一样。 真是又变卦了。窦姀已经劝不动,于是问道:“那你和父亲母亲说了吗?” “过些时候,我再同他们说。” 他答得很淡定,仿佛于他而言,春闱仕途算不得什么大事。窦平宴不想多耽于此,心头还藏着一跃跃欲试之事,他开始试探地问窦姀:“阿姐还记不记得昨夜的事?昨夜我们吃酒了。” 窦姀一笑:“我当然知晓吃酒了。” 她又问弟弟为何说起这个,是不是她昨晚说错话出丑了? 窦平宴愣了下,寻思有一会儿,认真说道:“你跟我说,你梦里有一位看上的如意郎君,不记得了?” 说罢,窦姀突然有些慌乱,心下喊糟。什么看上的如意郎君,莫非自个儿是将魏攸那点子事全抖落出来了? 她摸摸耳尖,满是不确定:“我还说什么了?” “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么?” 他突然逼近一步,目光凛凛,好似怀揣着什么希冀。突然又抓起她的手贴她胸口处,“你问问你的心,怎么会一点都不记得呢。” 窦姀只觉得心慌...... 到底是不是说了魏攸糕点夹纸的事......? 她无比担忧地垂下眼眸,吐纳:“我问不出来。” 他轻哼一声,听不出什么口气,像是冷讽又像是轻笑,不过也早有预备了。 不确定她是在装不知,还是真想不起来,毕竟昨晚那些事他无意遮掩,至少他清楚,芝兰那丫头是撞见了的。难不成还没告诉她么? 但这些都无妨。这种事,想来她也接受不了,所以要徐徐图之,毕竟他们还有很久的日子不是么? ...... 这个年过得还算顺遂,只是偶尔,窦姀会想起远走他乡的姨娘。当初她选择再次回来,一半是缘由自己无居无所,孑然一身,一半是想查查庄婆子的死。 可当她把庄婆子的屋子都翻过一遍,甚至连芝兰也问过,结论还和从前一样,是自杀,投进溺毙的。 而庄婆子死的时候,春莺和苗巧凤正是被大娘子叫去问姨娘的事,她俩都不在。 所有的猜疑和证据皆指向了马姨娘。 庄婆子是马姨娘的心腹。 可能是庄婆子知晓太多姨娘的事,恐被主君和大娘子活活打死,才畏罪自杀。 也可能,是姨娘事先逼死了她...... 姨娘是窦姀的亲娘,把她从小带到大的亲娘。窦姀厌不了姨娘,却只能难受,默默为庄婆子多烧些纸,祈愿人来世安康。 在初四的这天,窦姀忽然收到一份礼。 登门之人是窦平彰的一个小厮,窦姀认得,叫元寿,还是马姨娘当年亲自给挑的人。 元寿怀里抱着一木匣子,有半个小孩那么大。他只说了句“是大爷给姑娘的生辰贺礼”后,就放下木匣匆匆走了。 生辰贺礼? 窦姀倒是纳罕,窦平彰不喜欢她,不愿认她。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头一回给自己送贺礼......也不知是中什么邪了。 春莺在一旁观望,也奇道:“大爷这礼送的怪,自他搬出咱们院后就没往来过,别是不安好心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