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姀仔细一看,发现芝兰的脸好像有些涨红,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知晓吗?那我再去问问春莺她们。” “奴知晓的...”芝兰终于说道,“亥正才走。” 什么酒还能吃一个时辰多? 窦姀看芝兰这欲言又止的神色,寻思,莫非自己真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出了什么洋相? 于是不放心地又问:“那二爷走时可生气了?” 这事芝兰倒是摇头,说没有,他还挺高兴的。 没有生气,窦姀也就放心了。至于在弟弟跟前出什么丑,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窦姀坐镜前梳发描眉,芝兰则在一旁忙活别的。 至今芝兰来梨香院已有些时日了。 初来乍到时人还胆小,连话也不敢多说,头总是垂的。如今待久了倒是熟起来,偶尔还能说笑两句。 芝兰生得好,脸白净,即便不怎么打点也是清丽可人的。 窦姀注意到这一点时,便跟芝兰说过,不要见什么人都总垂着头,不然别的丫鬟婆子会认为你软弱好欺负。 她又笑着跟芝兰说,你生得这么好,怎么总是怕见人,就该多抬抬脸。 今日窦姀倒是想起一事,边梳妆,随口向芝兰问道:“先前一直没问过你。我听二爷说,你原先在二姐房里伺候过,这些日子我瞧你做事细心妥帖,也从不招惹是非,当初为何被赶出来呢?” 芝兰本来跟她说完话,脸还有淡笑。这话一听,又紧张地垂下头,拨弄手指。 窦姀撇下眉墨回头:“你但说无妨。” 芝兰犹豫了片刻,终于嗫嚅道:“二姑娘说奴有几分颜色,恐奴心术不正,来日勾引主子......” “就因这个赶走你了?”窦姀问,“没有旁的了?” 芝兰点点头:“打发的嬷嬷没有说过旁的。” 看见窦姀在寻思,芝兰立马便急得跪下:“姑娘...姑娘不要赶奴走好不好,奴的颜色哪比得过家里姑娘!便是借奴千百个胆子,奴也不敢做出勾引主子之事......” “我也没说过要赶你走。” 窦姀过去将她拉了起来,失笑:“有多少人想要副好皮相都不得,貌美不是过错。你勿要担心,若我有一日赶你走,也不会是因为它。” 芝兰听了却还是伤心:“姑娘意思是本文^由q饿群吧以伺叭依留酒流3整理发布日后会赶奴走吗?” 窦姀摇摇头:“我只是打了比方,谁又能料到以后之事呢?只要你在我这儿好好干,不生二心,我自然不会赶你走。” 这话算是给芝兰喂了颗定心丸,她终于没那么害怕了。 午后窦平宴就把欠的生辰礼送来了。 打开匣子,只见那是一枚金钗。钗头石榴树形,镶了几粒翡翠;钗柄金芒闪闪,光泽细腻,细看之下,那窄细的柄上竟能刻得了一双凫水依偎的鸳鸯。 这钗子为何瞧着有些眼熟? 还没等窦姀想起自己曾哪儿见过相似的,窦平宴已经将它簪进她发髻上。 他颇是满意地打量:“磨了两月才到手的宝贝,做是慢了些,可没想到与阿姐极相配。” 窦姀看不到戴在自己头上是什么样子,但她还是问弟弟:“这钗子的样式倒是不常见,是不是谁也有一支呢?” “是么?”窦平宴像是惊讶,笑笑:“我倒觉得都差不多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