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在手心比划出魏攸的名,又在底下添一心。 她脸飞红,只觉得一时燥热,匆匆把东西收起来,便去屋外吹风散热。 屋檐树梢的雪还未化,天甚是寒凉,春莺与芝兰却在聊得热火朝天。苗婆子不屑凑近丫头堆里,便独自坐石桌旁剪红纸。偶尔听见忍不住了,也会说上两句。 窦姀一出来,苗巧凤率先看见。 边剪纸,边笑着搭话:“过两日就是姑娘的生辰了!这日子恰巧赶在大年初二,姑娘可有想吃的,说出来老奴好早早备下!”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从前都是姨娘陪自己过生辰,可惜今年却......窦姀感叹,“还跟从前一样,汤饼,长寿面就好了。” 春莺听罢,便在一边打趣笑道:“过完年咱们姑娘可就十六了,是不是也要开始忙活亲事?就像湘姑娘和筝姑娘那样!” 若是以前,自然能和那个姐姐一样。 可是如今窦四姑娘已经死了,她是“表姑娘”,甚至连娘家人都冒不出,想结亲可谓艰难。 窦姀念罢,心中苦笑。 苗婆子显然看出什么,瞪春莺一眼,笑骂:“就你这丫头天天惦念这些,姑娘还没急,你倒先急起来。这亲事哪有那么容易相看呀,筝姑娘还大咱姑娘两岁,现在都没个着落。可惜了魏氏还算挺好的人家,魏大郎君又如此厚道。” 挺好的人家...... 窦姀想起魏攸讲过的故事,名义上他虽是魏家的嫡长子,可却不是他爹的亲儿子,他爹也不善待他。那么嫁过去的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但魏攸又能拿捏得了他爹,说退就退。这件事上,窦姀很难判定。 大年过去,转眼到了生辰。 因着过年的缘故,这几天府里哪哪都很热闹。就连平日药房狗眼看人低的婆子,沾着喜气,说话都变客气了,每日笑脸迎人。 清早窦姀收到云湘送来的糕点,大娘子送的一匣子珠钗。意料之外的,就是主君和云筝两人,他们竟也送了东西来——云筝送了几盏琉璃灯,主君送的则是名家字画。 收到这些礼时,她很是高兴,同时却还在期待一人——不知他会不会记得。 窦姀已经很久没见过弟弟了。 这几天她虽送着粥,窦平宴却从未让人回过一句,她不清楚窦平宴是不是还在生气。 往常每一年的生辰,都有弟弟送来的礼。若是今年还照常的话,她就可以告诉自己,弟弟确实没有生气,他只是忙功课而已。 可是窦姀隐隐期待了一整天,也没等到他的人来,甚至连一句慰问的话都没有。 晚上窦姀吃了长寿面,准备早早入睡。 现在虽然刚入夜,连戌正都没到。可她今日有点兴致缺缺,也没心思做旁的事了。或许睡一觉,不再去想,又是新的一日开始。 窦姀刚熄了一半的烛盏,忽然有人来敲门。 以为是春莺或芝兰,一打开门,却见窦平宴提着两坛酒站在风雪中。 窦姀高兴的愣住了。 他的斗篷被风吹得呼呼响,两人站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窦平宴终于忍不住了:“阿姐,不让我进去吗?” 窦姀方醒,朝他笑了笑,拉着弟弟的手臂进屋。 屋子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烛盏,半明半暗,窦平宴放下酒坛,扫了一圈问道:“今日过生辰,阿姐这么早睡吗?” 窦姀垂下头,终于委屈道:“嗯,我以为你忘了......” 他胸口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