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以巫二耳漆雾而爸一,将她一个人孤零零送去庄子住,身边只有一个婆子陪着。那两年,早已将她的心性磨得如一块平石,谨慎少言,懒散避世。可如今得知这样突然的事,她的心神竟又剧烈晃动起来。 窦平宴见她此时心绪不稳,若不顺着,大有跳车而跑的举动。他实在无法,只能先打消回家的念头,让马车改了方向,先找一家客栈入住。 ...... 话说这头马姨娘乘着徐老三的木筏,成功甩开岸上的追兵。 木筏的竹竿上绑了一盏油纸灯,徐老三被马姨娘催着,卖力划着船。漂到江的正中时,忽然看见一只小舟朝他们的方向来。 小舟上站着一个人,正拼命朝这儿挥手。虽然隔得远,马姨娘一眼就认出那人是张伍! 马姨娘本还焦虑他们没上徐老三的船,能不能躲过追兵。现在看见人,简直大喜过望,立马塞了两块碎银子给徐老三:“快,往江中心划!过会儿把我男人和女儿都接来!” 徐老三得了银子,高兴,胳膊捣腾得更加快。他眼睛好,隔着江远远一望,却奇道:“欸,那船上只有一个划桨老叟,一个男人,没瞧见你女儿啊?” “你胡说什么呢!我男人都在了,女儿能不在嘛!” 马姨娘拔高嗓子,见怪地反驳。可是嘴上这么一说后,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她急得搅手帕,等到两只船彻底会面,张伍从另一船跳过来。马姨娘焦急地往他身后张望,“怎么就你回来了,姀姐儿呢?” 张伍有些丧气:“她……她被窦家的人带走了……” 张伍见马姨娘有些激动,连忙握住她肩头,自个儿都十分愧疚:“绫玉,是我没用,没能护得住她!那时窦家的人追来,我情急之下带她跳了江!可是我们游不过他们,他们拦住了我的去路,说,只要我松开姀姐儿,二郎君就放我走。是我没用……” 马姨娘知道自个儿怪不到张伍身上,他若不放人,就会一起被押回窦家。可她颇为惊讶的,张伍竟被窦平宴放了条生路。他本是会被人生擒了的…… 马姨娘沉默了半晌,终于道:“宴哥儿那孩子心地善良,平日看着虽沉默寡言,却是个重情义的。姀姐儿落到他手上,倒也不算太糟……可是我却担心,窦家会卖掉她的!” 张伍的脸色亦是沉重。 小舟轻轻摇摇地漂在江上,若按原先马姨娘的计划,原本和徐老三约好了,这只乌篷船会送他们抵达扬州。他们隐姓埋名,重新过日子。 可是今夜事故突发,反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窦姀也被带回去了,马姨娘开始忧心。 她和张伍两人好不容易逃出生天,马姨娘很清楚,自己肯定不会再冒险回窦家。 可是她的女儿……她又该怎么办呢? “不然我捎个口信,偷偷托人去求一下宴哥儿吧!求他帮我把姀姐儿带出来!”马姨娘心急道:“宴哥儿既然私下放过了你,可见他并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他和姀姐儿亲厚,或许也愿帮她离开……” 张伍也觉在理。如今马绫玉失手杀了人,他帮忙遮掩。官府追捕下来,他二人定然不能在江陵再待。最好的出路便是去下个州县先待着,再托人暗中捎口信。 ...... 深夜,此时已到亥时三刻。 窦平宴从掌柜那儿要了两间厢房后,便有跑堂的小二引他们上楼。 “阿姐先在这睡一宿,余下的我们明日再议。” 窦平宴点燃两盏火烛,屋里顿时亮了不少。 他透过火烛,看见窦姀哭得红肿的眼。他伸手,正要用拇指擦掉泪痕,忽然被窦姀抓住。她望着他,神色有些紧张:“你说,姨娘会回来带我走么?” 此话一出,霎时寂静。 窦平宴静静看着她,并未吱声。 窦姀凝着神,连她自己都没察觉,手指抓人的力道重了几分,迫切有个人能肯定她的话,给她点希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