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感觉自己的额头变得湿漉漉的,随后,剧烈的灼烧感疼得他死去活来。 “你还好吗?” 隐约之间,楚渔听见一个流水般的声响。 “需要我给你打120吗?” 楚渔脑袋里发慌,对方撑着他靠在路旁的树干上。楚渔下意识地摇摇头,眼前还是一片金星。大概花了一两分钟,他才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有好些人在看他了,但又没敢上前,可能是害怕楚渔碰瓷。 眼睛明亮之后,楚渔才看清对他施以援手的人。那是个鼻梁高挺的男人,似乎带了几分外国血统,个头也很高,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茍地梳在脑后,颇有职场精英的感觉。楚渔惊讶地发现,这个男人有一双灰色的眼睛。 “谢谢你啊……”楚渔还是有些颤巍巍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但额头光洁,什么都没有。血水坠落在他脸上的烫感依然存在,可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相关的痕迹。 男人解释:“你刚刚走着走着突然就跪下了,我在你后面,吓了一跳。” 楚渔抽了抽嘴角,他也不想跪的,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而且他还完全跪下呢,那声猫叫带走了楚渔身上的束缚,而且,乌鸦和天空中的眼睛好像也是被猫声驱赶走的。 猫……又是猫啊…… 楚渔低头道歉,“真不好意思啊。” 男人说没事,“你自己能走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楚渔:“没事,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管我了。” 见楚渔这般说,男人不再强求,回头看了两三眼,他的身影便彻底地消失在山路上了。 …… …… 夏中鹤缓缓地向下走,他还是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两三回,那个突然发作的青年还是靠在树旁,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但他人既然拒绝了自己的帮助,那么多说无益,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可令夏中鹤忧虑的,并不只是那个青年。刚才,他随着大流一起下山,可突然之间,人就动不了了,一股阴冷的寒气渗进了他的骨子里。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好几秒才消失,然后他就看见那个青年跪下了。脸色发白,冷汗贴满了额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联想起自己刚才遇到的情况,夏中鹤觉得青年可能遭遇了与他相似或者更可怕的事情。但他不能多问,一来显得他太刻意,二来这边的人眼也太多了。 下次如果还能遇见的话,说不定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一谈。 …… …… 楚渔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他从车站出来之后,甚至还打了一辆出租车。这对于平时只愿意坐公交或者步行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