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车里的殷芜,见周围实在无人可用,才伸手将被绑成粽子的殷芜提了出来。 他离开不久,便有人禀报圣女失踪,本来不准备管,夜间临时起意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圣女在北方,有殒命之危,他还是不想管,若死了也是她的命。 只是后来想起若圣女死了,后面的乱子还要他处理,才寻了来。 他解开殷芜手脚上的绳索,正准备拿帕子擦手,就觉腰间一紧。 “大……大祭司!”少女惊惧急了,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纤细的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百里息的眉头皱了起来。 依照殷芜前世对他的了解,这是他厌烦极了的表现,她慌忙松开了手,生怕惹了他不悦。 果然,百里息开始用帕子擦手,他擦得很慢,却很用力,手指细长,骨节均匀,却是一眼也没看她。 半晌他才擦完手,扔了帕子,却垂眼看向自己袍上那被殷芜哭湿的地方,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殷芜揪着自己的衣袖,看看百里息的衣袍,又看看那张不辨喜怒的脸,实在觉得难堪,恨不能就此晕死过去算了。 百里息此时心中想的却是:今日就该让她死了。 “回去。”他阴阴|道。 殷芜坐在马车上,偷偷看向对面坐着的百里息,见他冷着一张脸,诶……也不算冷着一张脸,大祭司从来就是这副表情,即使前世帮她的时候,也是顶着这样一张冷脸,不会笑的。 “大……大祭司,那人为什么要抓我啊?”她小声开口。 百里息睁开眼,凉沁沁的一双眼看过来,“圣女觉得呢?” 今日之前,两人都没说过几句话,见过几面也都是在神教祭典类的场合,一点都不熟,往日这个时辰,百里息应该在冥思,今夜却因殷芜在车上晃荡着。 他讨厌坐车,晃得头晕。 殷芜天生媚骨,一张脸更是美得不像话,便是端坐着不言语,也让人骨酥,此时她虽有些狼狈,却平添了几分弱态,越发楚楚。 “我在车里,听他拿了宦凌护法的腰牌……”殷芜斟酌词句,“他还说是宦凌的护卫。” 狄昴是宦凌的护卫,又被抓住,宦凌怎么说都不能轻易脱罪吧。 “所以?” 所以是宦凌想抓她啊!怎么这么笨! 百里息看着殷芜瞬间急红了眼,心中的烦闷终于稍减。 “会不会是宦凌护法想……想要抓我?”殷芜眼神闪烁。 百里息觉得更有意思了。 “宦凌抓你干什么?” 殷芜抿了抿唇,没说话。 “抓你干什么?”百里息却又问了一遍。 殷芜似有些丧气,闷声说:“不知道。” 殷芜不高兴,百里息的烦闷便又散去一些。 送殷芜回了灵鹤宫后,百里息回了历代大祭司的居所——临渊宫。 宫外被他种了一片绿竹,又用绿竹布下了迷阵,他穿过迷阵,回殿开始冥思,面前的炉中燃着檀香,烟气升腾上浮似一条灵蛇。 旻国之人,皆信命数,他从小便在相术、占星、占卜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赋,被前任大祭司冯南音收为亲传弟子,到了十四岁便能批阴阳断五行,看掌中日月,十七岁时,成为新祭司,之后他多数时间在闭关。 天煞孤星,孤克六亲死八方。 杀破狼照命,一生漂泊,身命疾厄。 他占了这两个命格,所以从来不给自己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