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呐叹自秦葶喉咙里挤出,这听在何呈奕的耳朵里,便等同于某种允准。 “可以吗?”他又问。 “可以吗?葶葶......” 此刻的何呈奕,似一条绕在树上的毒蛇,一点一点将秦葶缠紧,缠牢。 “嗯。”秦葶轻闭着眼,几乎细不可闻的应了下来。 随后,便觉纱帐内有两道人影齐齐下落。 秦葶的后脑枕在软枕之上,眼前是何呈奕的脸。 在这之前,秦葶被家人养的极好,从未进过山里,也不知人们口中的野兽是何种模样,可今日却是见识了。 何呈奕就是一头饿狼,又凶又恶。 这头饿狼几乎将眼前猎物啃噬的体无完肤。 到底是秦葶年岁小,根本不晓得这世间“险恶”。 亦不知原来会被人似烙饼般翻来翻去,漫身佐料撒匀。 何呈奕见火候已到,轻轻搂着他,启齿在她耳畔轻声哄道:“别怕。” 而后便觉何呈奕似脚底踩了海浪,重力一下沉浮,连带着秦葶的下巴也跟着微微上仰,鼻中一酸,且听着她似暂窒一下,而后报复似的捏起拳头轻砸了他一下。 她的这点小力道可以忽略不计。 何呈奕眉眼弯弯,自她肩窝处抬起脸来,身形朝上一送,伴着秦葶自喉咙间挤出的一声似叹,轻吻了她的眉眼。 一如四季反反复复。 来来去去。 不曾停歇。 最后秦葶似被人抽筋扒皮,毫无招架之力,葱白似的指尖儿染了汗珠子,抓着何呈奕的耳朵求饶道:“呈奕,停下.....” 一声呈奕,让他如遭雷劈,他果真顿了一下,而后低头顺眼的望着她的脸,轻声问道:“你唤我什么?” 方才那句,是发自她的肺腑,她迎脸瞧着她,额角的细汗已经将碎发打湿,贴在额上,“我叫你呈奕,怎么不对吗?难道还要叫你太子哥哥?或是太子殿下......” “不,不叫旁的,只叫我的名字。”他心满意足,满目欢喜,唇贴在她的唇上重吻一下,“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瞧他欢态异常,秦葶倒没觉着有什么特别,只接着央求道,“停,停一下。” “怎么了?”他坏笑着问,仍旧不为她求所动,反而有意牵扯了两下。 瞧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很是得意。 “累......”她委屈的噘起小嘴,细声道,“你不疼我......” 他倒是一时忘了,秦葶此生还是头一遭,自是受不得。 虽此刻意犹未尽,也不得不心疼她,怅然起身。 最后秦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抱到沐房去的。 被他亲手打理干净,再抱回来时,身上换了另一身干爽的寝衣,自然,仍是他的。 跋山涉水的一场经下来,秦葶筋疲力尽,眼皮沉的几乎睁不开,被他送回到床榻之上,便觉身侧一沉,是何呈奕也跟着躺了下来。 秦葶随而转过身来,何呈奕抬手将胳膊伸到她枕下,将人搂到身前来。 秦葶的细臂轻轻搭在何呈奕的身前,他修长的指腹轻捏着她的。 “我困了。”她闭着眼喃声说道。 “嗯,困了便睡。”他再一次凑过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只睡一会儿,待一会儿醒了,我的衣裳熨烫干净,我要回家的。” “回家干什么?今天就住在这,不好吗?” “不好。”她闭着眼在他怀里摇头,“若是住在这里,明天一早被人看到了,看到我是从你宫里出来的,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有我在,谁敢坏你名声?”他也翻身过来,“明日一早我便去向母后说明,尽早将你娶入东宫,做我的太子妃。” 见他这样说,秦葶一下子就笑了,将眼皮浅睁开一条缝隙,又朝他怀中拱了拱,“那我更得回去了。” 何呈奕抬手轻捏她耳垂,随后顺势又轻探沟渠,且低言问道:“还疼吗?” 秦葶身形微动,伸手扯了他的腕子,自知他在问什么,便道:“有一些。” 她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下子将眼珠子瞪得老大,随而仰脸望向他。 二人对视,何呈奕见她突然这般神情,有些懵然,“怎么了?” 秦葶在他怀里眨巴了两下眼,而后手肘撑着胳膊起身,手扯了他身前寝衣的料子问道:“你宫里是不是有旁的侍妾?”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何呈奕十分摸不到头脑,“什么?什么侍妾?” “就是侍妾,你宫里没有吗?” “没有啊。”他也不禁将眼睁圆了几分,仍不晓得她所问何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