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那样的家世才担得起皇后一位。 就算现在她被何呈奕巧妙的塞入徐氏, 骨子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她想都不敢想。 “多半是讹传,我怎么当的了皇后,”她轻抿唇角, “再不济, 皇上也不会让我这种人做皇后的。” 要知道,当初指着她鼻子骂“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的, 也是何呈奕本尊。 就连那日在南州的园子里成亲, 他所言也是补给她的一场婚礼,更像是施舍。 “谁敢拿这种事乱传, 除非不想活了。”小双不以为然, 手轻轻一摆, 随后又握上秦葶的,“不管怎么说,你平安我就安心了,回去我非把那牌位给劈了不可。” 小双的脸上还沾着泪痕,秦葶抬手轻轻给她擦拭,“小双,你若是个男子多好,我定要嫁你的。” “我若是男子,我哪里敢娶你,只怕皇上要砍我的脑袋。”她以手为刀,在自己肩头比量了一下,“秦葶,你既回来了,往后有什么打算?” 这种关于未来的事,秦葶想都不敢想,她只摇头,“不知道,老死宫中吧。”她半开玩笑道。 实际上,从她在南州见到何呈奕的第一眼起便知她跑不了了。 何呈奕与她,就似有千万种剪不断的联系。 她若想走,除非何呈奕死。 “小双,我好累。”身子前倾,秦葶环抱住小双的身子,缓而闭上了眼。 小双搂着她,两个人就这样抱在一起,互相轻叹,一切好似都没变过,一切又都变了,两个人都一样,即便隔了两年,仍不知自己未来的路该在哪里。 日落西移,冷长清才从宫里回到府上,今日他知道小双入宫见了秦葶,回府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去寻她。 还未走到院口,便听到梆梆两声巨响。 他以为小双院子里出了什么事,快步过去一入院便傻了眼,小双正高举着一只斧子朝下劈去,好悬没砍到自己脚上。 冷长清被她这招吓的心头一紧,忙大步过去,自她手中一把握下斧柄,“你这是干什么?” 小双指了地上已经碎了两半的牌子道:“秦葶都回来了,我还弄这个做什么,多不吉利,我将它毁了烧柴。” 说话间推下冷长清的手,扬起来又是一斧子,力道看着吓人,下手却很有分寸,毕竟从前也是没少做农活的,虽两年不曾动过手,可一拾起来,应心得手。 侧面瞧着,她鼻头微胀,连眼睛也是肿的,连带着说话声也略有嘶哑,冷长清便微低了头问:“又和秦葶抱在一起哭鼻子了?” “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小双蹲下身去,将斧子立到一旁,随手将地上的碎木牌子搂到一起,“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是高兴的,我们是高兴的哭。” “秦葶回来了,我比谁都高兴。” 她站起身来拍拍手,转而入了房中,手探入铜盆中洗了洗,冷长清也很自然的随她入室。 知他站在身后,小双眼珠子一转,顺势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对了,有一件事我要同你说来着。” “你讲。” “今日我见了秦葶,她答应为我在皇上面前说情,让我回家。” 话音落,显见着冷长清的脸色略显黯然,面上的微笑之意也变的不太自然,“回家?” “是啊,”小双点头,“我都出来两年了,起先是皇上不肯放,如今秦葶都回来了,我对皇上来讲也再没什么用处了,总不能留在你府上吃一辈子白饭。” 说着,她转过身去,大步迈向柜子,取了一块裹包布来,像模似样的铺在桌上,一边自衣柜中取了衣裳,一边叠放整齐,还不忘同冷长清道:“秦葶答应我了,她与皇上求情也不过是这两日的事,这次皇上一定能答应的。” 见着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冷长清便慌了,“为什么皇上一定答应?” 有意忽略他的神情,小双在心里暗爽,面上却持重无谓的态度,“这你还看不出来,秦葶在皇上心里是什么地位啊,跑到哪里去都能亲自找回来,秦葶求情若他还不答应......不大可能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