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太医给娘亲治伤的药,应该你也能用的。” 李广路一愣,低声:“奴才身份卑贱,还是不劳公主了……” 杨初初不依不饶:“可是我想玩当大夫的游戏!” 杨初初:怎么舍得看温柔小哥哥受伤? 李广路抿唇一笑:“是。” 杨初初小小的手指,抹了一些白色的药膏,轻轻擦拭到李广路的伤口上,白色的药膏一接触伤口,立即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杨初初见娘亲用这药时,疼得眉头皱起,李广路却面色如常。 杨初初低下头,轻轻吹了吹,微凉的细风,驱散了些火辣,李广路感到好受了些。 他抬眸,注视着眼前这个小女孩,她生得粉雕玉琢,像瓷娃娃一般精致。她认认真真端着自己的手,鼓起小脸吹风的样子,娇憨又可爱。 少年眼底的清冷褪去,目光逐渐柔和。 李广路比寻常太监清秀几分,一双眼睛尤其好看,笑起来如一池春水微皱,不笑的时候如浩渺湖面,平静幽然。 虽然总带着几分疏离感,但不影响杨初初对他的欣赏。 杨初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装傻缓解尴尬:“呼呼就不痛了。” 李广路唇角扬起,再也抑制不住笑容。 杨初初上完了药,掏出一块手绢,轻轻缠绕在李广路手上,又仔细地打了个结,认真嘱咐道:“先包起来,你回去记得换药。” 说罢,将余下的半瓶子药给了他,反正娘亲已经大好了,他是个太监,想必从太医那里讨一瓶药也不容易。 李广路心中一暖,也不再推辞了,便颔首:“多谢七公主。” 杨初初笑着送他离开,李广路才十四岁,个子已经蹿得很高,走起路来如芝兰玉树,清风疏朗。 杨初初一瞬间觉得……他身上那件太监服极其碍眼,若有朝一日能出冷宫,她定要送他一件好看的衣衫。 -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的坤和宫还是没有消息。 罗公公暗暗着急,找到李广路,道:“那赦罪名录怎么样了?” 李广路一脸恭敬:“回罗公公,皇后娘娘那里还没有消息。” 李广路去过一次,只不过没有见到皇后,想必皇后还没有想好那份名录要怎么处置。 罗公公面色焦急,道:“再不确认就来不及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广路急忙应声:“是,奴才等会就再去求见一次皇后娘娘,尽量催促娘娘,赶快定下来。” 李广路知道皇后前几日心情不好,便也没有去撞枪口。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洁白的手绢依然柔软地裹着伤口。 李广路沉吟了片刻,转身,去了皇后的坤和宫。 - 坤和宫内,熏香袅袅。 皇后凝神坐在书案前,素手执羊毫,一笔一划地写着。 云茉知道,皇后娘娘每当心情不佳,便会抄写佛经。 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一直被皇上冷落,又只生了一个大公主,没有嫡子,便没有争夺的筹码。 云茉皱了皱眉,有些心疼一言不发的皇后。 “娘娘,内务府李公公来了,来请示您赦罪名录的事。” 皇后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写着。 宫女头皮发麻,不确定皇后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可又不敢贸然提醒。 云茉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去外面等着。” 宫女松了一口气,安静退出。 云茉低声:“娘娘?这事……恐怕不能再拖了。” 皇后蓦地停下笔,饱满的羊毫笔才沾染了墨迹,忽而一停,莫名滴了一星黑墨。 虽然不大,却扎眼得很,毁了一整幅娟秀的《心经》。 云茉心中一沉。 皇后默默放了笔,沉默了一瞬。 “本宫自入宫之后,听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不能’。” 身为国母,要端庄持重,为皇帝打理后宫,不能任性妄为; 身为皇后,要表率于后宫,嫔妃们可以撒娇争宠,但她不能争抢,不能妒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