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号,轮廓和原来的那张一模一样,被蒙住的地方也完美重现。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成人形,画图的时候, 蔚蓝眼眸有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仿佛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事情里。 戴维斯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 顶着一头凌乱不堪的金发,曾经作为黑鲸号船长的时候,应该是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子。 林夜白现在有些相信他真的是黑鲸号的船长了。 “逃出去的路线我已经标注出来了,如果你不逃出去, 也不要把这份路线告诉其他人。”戴维斯又咳嗽了几声。 “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染病?如果被传染了,你是否会离开?” “如果能确定,我不会出去的。”戴维斯笑了笑,把那份旧地图烧掉了。万一落到别人手里,当初暗中把地图送给他的人,就多了个罪证。 “地图都记在我的脑子里,已经不需要了。林恩先生,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些,也愿意相信我不是一个疯子、一个酒鬼。” “祝你好运。”林夜白将红花油抛给戴维斯,以及几个抹去图案的金币、银币。上个世界卖棺材的时候赚了不少,还好金银作为货币,在这两个世界是通用的,按照重量算钱。 戴维斯没想到还有这样一笔意外之财,很是惊喜,或许是因为他卖的消息值得。 外面已经下起暴雨,狂风大作,浓雾被风席卷,仿佛张牙舞爪的怪兽。林夜白撑开黑色大伞,很快伞就被狂风吹得歪歪扭扭,即将解体。 “先生,如果您决定要离开乌兰托的话,今晚是个不错的时机。” “下雨后下水道会涨水,如果今晚不出去,明天、后天仍然下雨,接下来连续好几天你都不能进入下水道了。” “要是您今晚不出去,可以在这里避一避雨,如果您不嫌弃,我很乐意给你讲一讲海上的故事,在那次海难之前,我曾经历过许多有趣的事情。” “荣幸之至。”林夜白暂时留了一会儿。 戴维斯把家里最好的一把椅子搬出来,反复擦洗,直到椅子可以反光的时候,再用干净的绒布细细擦拭过一遍,请林夜白坐上去。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戴维斯开始讲述航海路上的故事……长夜漫漫,多一个同伴,莫名令人安心起来。 没多久,一辆双驾马车停在戴维斯门外。穿着厚雨衣的仆人从马车里冲出来,疯狂拍门: “戴维斯!戴维斯!林恩医生在这吗?” “在这儿,怎么了?” “温蒂夫人难产了!林恩医生,请您到庄园里看看她。诊金三倍,如果温蒂夫人可以平安生产,您可以得到十枚金币。” “走。”林夜白上了马车。 今晚的雨下得太大了,戴维斯有些担心,总觉得这辆马车有的奇怪,但妇人生产是一件紧急的事情,他不能叫住林恩医生。 经过交谈,戴维斯前觉得这位小诊所里的医生是个不错的朋友,虽然表面冷淡了一些,其实人挺好。他望着马车离开的影子,风从那边吹过来,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先生——” 戴维斯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吞没。 他想追上去,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直不起腰,全身都疼得厉害,有种强烈的呕吐欲,低头,吐出一大口清水。 戴维斯脸色惨白,神色仓惶,在门口久久伫立,最后回了自己房间。他救不了任何人,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今天这个晚上。不管是那个少女,还是乌兰托成千上万的病人。 林夜白坐在马车里,其实已经听到了戴维斯的喊声,稳如泰山。马车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因为雨水的冲刷,血腥味越来越淡。 他并不介意遇上奇怪且危险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