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除非她命令,否则,他被召唤出来,可以为所欲为。 难怪系统会提示对宿主生命有一定威胁性。 真坑啊,要不是她自己摸索出这个漏洞,这次真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宁凉提起葬月剑,将他手里的弯刀一剑挑飞,‘当啷’一声,弯刀落在远处的地板上。 魔族少君震惊地看着她。 “为什么?”他满脸茫然,“你,你用了什么妖术?” 宁凉重重一脚揣在他小腿上,他‘嗷’了一声,抱着小腿弯下腰,疼得俊脸裂开。 “你……”他咬牙切齿盯着她,“你在找死!” “敢拿刀砍我?”宁凉想起刚刚的惊魂一幕,气得又踹了他几脚。 而有了她的命令之后,魔族少君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而他连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他只能抱着头逃窜,一边逃,一边低声骂:“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找到机会,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嗷——!别打了!别打了!” 尾音甚至带上了哭腔。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宁凉百忙中喊了一声:“进来!” 大殿的门被推开,一瞬间,刺眼的阳光涌进来,少女一身珠紫色长裙,提着剑,站在门口。 而宁凉正一脚踩在魔族少君后背上,他抬起头,正好和少女的目光撞上。 殷念雪浑身一震,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滚烫的眼泪,一瞬间从眼眶跌落,滑过她雪□□致的脸庞。 魔族少年也愣了一下,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诧异。 “阿……姐?” 他有些疑惑,毕竟印象中的殷念雪不是这个打扮。 她是圣巫女,常年都穿着大巫师的祭祀袍,头戴沉重华丽的圣冠,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端庄高雅,神圣不可侵犯。 他每次见了阿姐,心中都十分尊敬,平日里的纨绔不羁都会收敛。 就苏木扬都会打趣他说,将来若真的娶了圣巫女,怕是连洞房他都不敢进去。 毕竟,他哪里敢亵渎神圣的圣巫女? 殷念雪扶住门框,似乎有些站不稳,但只是片刻,她便跌跌撞撞地走向他。 宁凉见状,只得把脚从魔族少女背上挪开。 算了,打一顿,下次就会老实很多了。 现在,还是正事要紧。 殷念雪还没走到魔族少君面前,便站不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后面几步,她是爬着过来的。 泪水爬满了她的脸。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是情至深处,什么都说不出来。 宁凉有些不忍心看。 这十几年,殷念雪一个人背负着仇恨和思念,不知道有多痛。 魔族少君呆呆地看着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端庄高雅的圣巫女会这么失态。 他吓傻了一般,连被宁凉殴打的痛都忘记了。 殷念雪到了他面前,颤抖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确定这是真实,带着温度的,而后便扑进少年怀中。 “阿陨,是你,你还活着……”她终于悲痛地哭出来。 魔族少君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而宁凉也震惊地低下头。 什么?殷念雪叫他什么? 阿陨……他是……那条黑龙? “阿,阿姐?”魔族少君手足无措,两只手直愣愣地张着,碰也不敢碰怀中的女子。 天哪,圣巫女这是怎么了? 他抬起头,看向宁凉,红通通的眼睛像兔子一样迷茫。 宁凉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阿姐,你怎么了?”阿陨终于忍不住,试探地开口问。 殷念雪一直哭,眼泪都沾湿了他胸口的衣服。 从前,他每次看见她,她都是温柔高贵的,含着浅浅的笑意看他,从小到大,阿姐教他读书,写字,在他的每一个挫折上,都安抚他,鼓励他。 他从未见过母亲,阿姐就像半个母亲一样,给了他所有温暖和关怀。 “是有人欺负你吗?”他皱着眉问,“是谁?我去杀了他!” 殷念雪终于从他怀中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我是不是在做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