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是在来的路上喝了三大缸醋吗?还是陈年老醋。 “他那个黑沉沉的脸色,还需要观察?” 霍砚舟:“都不需要观察,看来你对他确实很了解。” “……”阮梨捏霍砚舟的手臂,“你再说一句,你就自己连夜开车回京北吧。” 霍砚舟覆上阮梨的手背,唇角牵着点似有若无的笑,“还在外面,别动手动脚。” 阮梨:“?” 霍砚舟:“去耀武扬威。” 后知后觉,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是说他方才是去霍明朗面前耀武扬威了。 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又被阮梨强行压住。 霍砚舟,幼稚鬼。 两人一起进了门,阮梨从后圈住霍砚舟的腰身,霍砚舟正在俯身换鞋,视线落在女孩子白皙的手背,他抬手覆上,“这么热情?” 阮梨听出了霍砚舟话里的调侃,但也还是将人圈紧,脸颊贴着霍砚舟宽厚的脊背,“霍明朗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 霍砚舟不语,显然在安静等着下文。 “他说小的时候,你有一个飞机模型,你很喜欢,但他抢走了,一个下午就弄坏了。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原来是这样一桩小事。 霍砚舟牵起笑,“很早之前的事了。” “霍砚舟。”阮梨在他脊背上蹭了蹭,“过去的那六年,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像那个飞机模型一样。” 在无数个视线相错的交集里,霍砚舟看着她和霍明朗站在一处时——阮梨闭上眼,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她根本不敢去想。 只要一想,想到霍砚舟沉默的注视,阮梨就觉得心尖都被扯得发疼痛。 霍砚舟却笑着轻揉她的手背,“傻不傻,你怎么能是飞机模型。” “我说的是心情。” 他一定也很难过。 但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不可能再意气用事将霍明朗打一顿。那这样的情绪,经年累月,要怎么排遣? 霍砚舟捉着阮梨的手,缓缓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阮梨眼睫上挂着的湿意。 他抬手去擦拭那点晶莹,“如果说心情的话,那时至今日,应该只有一点是一致的。” “什么?” “都是我心爱的。” 霍砚舟低着眼,隔着薄薄的镜片,他的眸光沉静深隽。阮梨想起那个被惊醒的梦,梦里霍砚舟就是用这样的视线去注视着身边的姑娘。 深隽长久的注视,漫长时光才能积淀出的爱意。 阮梨也听懂了霍砚舟的言下之意——你和当年的飞机模型,都是我心爱的。 她抬手圈上霍砚舟的脖颈,去够他薄软的唇。 “霍砚舟,现在我是你的了。” “谁也不能再抢走。” 唇齿相贴,阮梨喃喃道。 * 来苏市是临时起意,霍砚舟第二天就从苏市直接飞了新加坡。 转眼周一,全球知名的半导体商抛出和方联的合作计划,二级市场蜂拥而动,短短三天,方联的股价就暴涨了25%,这让方家想要在二级市场吸筹变得越加困难。 外人眼中花团锦绣,只有方家自己知道,方联已经是强弩之末,易主只是时间的问题。 阮梨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正在和顾南湘逛街。顾南湘带来了第一套成形的茶述手办,十厘米的小人,做得精巧细致,和设计图几乎无二。 这次的合作顾南湘分文未收,作为回报,阮梨想要送顾南湘一份礼物。 顾南湘倒也不客气,“那你送我一条裙子吧,我看中了一条裙子,还没舍得买。” 阮梨知道这只是谦虚的说辞,但她和顾南湘就是有一种默契,隐隐怀揣着对彼此的欣赏。阮梨应下,礼物嘛,最重要的不是价格,是收礼物的人要喜欢。 到了店里,阮梨看到了那条裙子,有些讶异于它过分大胆的设计。 抹胸的长裙,背后开着深u,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交叉着。 顾南湘冲阮梨眨眨眼,“好不好看?” 好看,但属于阮梨绝对不会尝试的类型。 “那要不要也买一件,下次约会的时候穿。” 阮梨微讶,连忙摇头。 顾南湘拎着裙子在自己身前比划两下,口中念念有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阮梨:“……?” 顾南湘进去试裙子的时候,阮梨就坐在沙发里看新闻。门口传来脚步声,店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