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阮梨咬着杯沿,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团乱掉的毛线,恍恍惚惚想起来,这人此时此刻应该在伦敦才对。 “你回来了?” 好像也不太对。 没有这么快。 霍砚舟垂眼,隔着薄薄的镜片,审视她乌软的眼底。 她有没有酒醒?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 阮梨放下杯子,脑子里昏昏沉沉,思考能力欠佳,脚下发软的一瞬,又被面前的男人及时捞住。 他们又一次靠得这么近,呼吸交缠,他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落在他的臂弯里,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 鼻息间有洁净的香气,凉而淡,像早春惊枝的嫩芽。 阮梨抬眼,怔怔看向霍砚舟的眼睛,心中的那个小疯子在叫嚣:人就在你面前,你不是要问吗?问啊!快问啊! “你……” “嗯?” 她看他轻滚的喉结,那一瞬间,脑中像是空白,有大片大片的蝴蝶陡然飞起。阮梨循着本能踮起脚,微微偏头,柔软的唇落在霍砚舟凸起的喉结上。 “阮梨。” 扣在她腰后的手掌蓦地收紧,箍得她有点疼,阮梨却想继续做一点更大胆的事。于是她就这样攀着霍砚舟的肩膀,唇瓣贴着他的喉结,轻轻吮了下。 明显察觉到它的微动,她又探出柔软湿濡的舌尖,去碰最明显的那一处凸起。 也只是一下,整个人便被扣住后颈,阮梨不得不就此仰起头,看霍砚舟扯下眼镜,薄薄的唇直接压了下来。 他又亲她,又抱她。 是不是亲完抱完,又要一走了之。 他亲得还是那么凶,将她所有的唔唔声都堵在唇齿间,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内心淤滞的烦闷一下子被点燃,阮梨故意紧紧闭着嘴巴,不让霍砚舟得逞。 她不好受,他也不能痛快,彼此的呼吸声因此渐渐变得急促。 没多久,霍砚舟便放开了她的唇,像是认输,转而去亲吻她的耳垂。阮梨连忙大口呼吸,下一秒便被霍砚舟再一次堵上唇,顺利攻城略地。 大骗子! 狡诈! 可阮梨一句话都喊不出来,霍砚舟逼迫着她和他唇舌交缠,她躲避,他就换一种方式在她的口中索取,仿佛在划定和逡巡自己的领地。 阮梨被吻得浑身发软,本就不甚清明的大脑逐渐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连什么时候被带进卧室都不知道。 细细的珍珠带从肩头滑落至手臂。 “阮笙笙。” 沉哑的三个字,霍砚舟双手撑在她的头侧,灼灼的视线落下。 “你真的是非他不可吗?” 阮梨皱眉,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身体里泛起异样的潮涌,四肢百骸都发软发虚。 “是不是,非他不可。” “霍……” 一个字出口,霍砚舟又蓦地倾下身,将她的唇堵上。她恍惚听见他说:不许说,不许叫他的名字。 他衬衫的布料微凉,明明那么挺括的版型,精良的质地,擦在身前却有粗粝感,像有春风擦过嫩芽,羞卷苏醒,俏生生地萌起。 霍砚舟温凉的唇落在她的耳后,她的颈侧,继续向下。 阮梨去抓他的手臂,却又被他反手扣住,她找不到控诉的途径,只能嗓音含糊地喊他的名字。 “霍砚舟……” 只一瞬,被轻咬的疼痛让阮梨眼角泛起泪光。 “你说什么?” 像被砂纸擦过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第一次听他有这样的语气。 阮梨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泪腺受到驱使,有眼泪自眼角滑出。并不是因为疼痛抑或委屈,更像是一种不受控的,身体本能的反应。 她开口,细软的嗓音委屈得要命,又低又黏,“霍砚舟,你欺负人。” “笙笙。” “你再说一遍。” 霍砚舟扣着她的手腕,自上而下地看着她。 “霍……” 下一秒,唇又一次被封住,却如春风化雨,霎然温柔了万物。 阮梨觉得自己像是变成被捧在手心的珍宝,正在被格外爱惜和珍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