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接住两三个已经是勉强。至于霍砚舟,似乎比她的话还少。 车里的暖风开得足,他身上只穿一件黑色衬衫,撑得挺括,将腕骨也衬得愈发修白。一副金边眼镜,下颌线紧绷,周身透着股疏冷克制。 按理说这样的安静会令人尴尬,可霍砚舟似乎天生的气场就如此,山巅凉月,遥远冷冽,不沾凡俗。 待在他身边,只有敬畏,绝无随意攀谈的念头。 至少阮梨是这样的。 阮梨想起孙媛的话:就你这个性格,我严重怀疑你其实根本不是喜欢霍明朗,是喜欢霍明朗那个跟谁都能逼逼两句的性格。 有人说,在爱情里,我们爱上的其实是潜意识里渴望成为的那个自己。 阮梨不知道。 她喜欢霍明朗,喜欢了八年,这份喜欢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手机屏幕亮起,孙媛像是和她心有灵犀似的。 孙媛:【准备登机了,明晚六点到京北,记得来接我】 孙媛前两年被她爸断了经济来源,这两年在国外全靠自己打拼,连直飞航班都舍不得买。 阮梨:【好】 孙媛:【你干嘛呢】 阮梨:【在路上】 孙媛:【你还没回家,我看天气预报说京北今晚有大雪】 阮梨:【嗯】 像是知道什么,孙媛又问:【霍明朗那个狗东西呢,他不会又让你这么晚自个回去吧?】 阮梨沉默。 今晚的事她其实不在意,霍明朗朋友多,日常总是忙忙碌碌。她又不是小孩子,回家还要人送。 可看孙媛的语气,霍明朗送她似乎天经地义。 所以,是她理解得不对吗? 阮梨不知道怎么回复孙媛,她不想骗孙媛,又担心孙媛这个火爆脾气一个电话飚过来,破口大骂霍明朗。 阮梨还记得自己坐在霍砚舟的车里,当着人家叔叔的面,总归不礼貌。 半晌,孙媛的消息却跳了进来:【梨梨,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霍明朗吗?】 阮梨:【什么?】 孙媛:【你喜欢了他八年】 人生能有多长,八年的时光,生命的十分之一。 阮梨有些茫然。 安静的空间里响起轻缓的音乐,电台在放一首很经典的粤语歌。 拦路雨偏似雪花 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褛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 怎么始终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阮梨很喜欢这首歌。 这首歌也似乎格外应景。 车窗外雪落无声,星星点点,如倾沙一般。 余光里霍砚舟的手指修长,骨节明晰,偏白的皮肤下隐隐可见青色纹路,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握着方向盘的动作,偏偏松弛散漫里沾染了禁欲。 阮梨莫名想起餐桌上霍砚舟捏着餐巾缓缓擦拭唇角的动作,很斯文,也很有腔调。 他说:有合心意的,一定带回来。 他合心意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呢? 这个念头跳入脑中的一瞬,阮梨眼底有明显的慌乱。 她在想什么? 她怎么关心起霍砚舟的感情生活了呢。 听说惦记他的富家千金能从钟楼排到西山,像霍砚舟这样的男人……应该不缺女人吧。 霍砚舟早已经察觉了阮梨的打量,尽管她的视线谨慎得不敢偏移半分。 她像只好奇的小兽,一双水软的眸子一瞬不瞬。 想探知,却又不敢。 低沉的男声还在浅浅吟唱,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如若你非我不嫁 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