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李重山不留情面,柳春亭却觉得好,她不同常人,若是他把她想得可怜兮兮的,她反倒要生气。 “你说得对,看来我就是天生这么坏。”她笑嘻嘻地说。 李重山看她一眼,低下头道:“好了,不要再废话了,快把早饭吃了,等你吃完我们就出去找池青娥。” 池青娥是巴川人,嗜酸嗜辣,和湖州一间酒楼的厨子是朋友,那厨子叫谷大汤,和池青娥是同乡。 李重山和柳春亭俩人去酒楼里找到了谷大汤,谷大汤却说他不认识什么池青娥。 三人站在酒楼后厨院子里,谷大汤老大不高兴的样子,听他们提起池青娥就满脸通红。 “你真不认识她吗。”李重山心平气和地问。 谷大汤不耐道:“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这人是听不懂话吗!” 柳春亭眉毛一挑道:“不认识你气什么?光听见她的名字你就脸红脖子粗的,怎么?她杀了你全家?” 谷大汤气得打抖,柳春亭笑得开怀。 李重山喝住柳春亭,又对谷大汤道歉,谷大汤气哼哼地瞪了柳春亭一眼,才不情不愿道:“你们找她干嘛?” 李重山道:“她伤了人。” 谷大汤一愣:“你们找她报仇?” 柳春亭一拍手:“聪明。” 谷大汤看她一眼,脸色却忽然缓和了一些。 他道:“她伤了谁?是个男人吧。” 李重山点了下头,谷大汤有些解气又有些失落到:“我就知道。” 柳春亭瞧出端倪,看着这谷大汤,大头大脸大肚子,心眼儿却是真的小。 “她前天来找我了,我给了做了一顿饭,吃完之后她就走了。”谷大汤道,“她当时并未告诉我她伤了人,她看起来也不像伤了人,她和以前一样,一样快活。” 李重山听得不快,柳春亭却颇感兴趣道:“你给她做了什么?” 谷大汤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回忆了一下,答道:“醋溜白菜,水煮鱼,一碗卤牛肉,红枣炖鸡汤,还有桃胶银耳羹。” 柳春亭道:“你们吃完了吗?” 谷大汤道:“没有,那一桌菜最后被她砸了。” 他脸色痛苦,想起了当时池青娥说的话,她怪他对她表白心意,怪他让她以后再也吃不上一顿合心意的饭了。 他从未想到自己喜欢的会是这样一个人。 “她不是好人。”谷大汤坚定道,他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望着李重山,又瞟了眼柳春亭,他看出来这俩人不好惹,池青娥若是落到他们手上,定不会有好下场。 可那又怪谁呢?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要害人呢? “她已经离开湖州了,她说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了,她前段时间和一个姓骆的男人纠缠不清,那人险些就娶她了,最后没有娶成,她因为这个事很生气,还对我抱怨了一句。” “她说了什么?”李重山问。 谷大汤笑起来:“她说,她遇上了个蠢蛋。” 这句话深得柳春亭的心。 二人从酒楼出来,沿着河岸往回走。湖州有一条贯穿全城的河道,不仅是一景,同时也是重要的运输通道,平日里船只不断,有拉货载人的,也有富翁闲人游河观光。 今日天高气爽,河面上清风徐徐,岸边的柳枝被吹得摇摆不停,柳春亭揪下一根,拿在手里甩来甩去,和一旁的顽童并无二致。 李重山此时却无心欣赏,谷大汤刚才说,池青娥可能已经回了巴川,巴川地处偏僻,密林遍布,又多毒蛇虫蚁,他自己去没问题,柳春亭却不一定受得了,可若不带她去,又要将她安置在哪里呢? 李重山思索着,不如先把她托付给朋友,公生奇住在药仙谷,那里没什么人,她在那里应该惹不了事,可不知公生奇愿不愿意?当时公生奇幸苦救活了柳春桥却被春亭一剑杀了,他一气之下就从柳府跑了,连说都没跟他说一声。这样一想,李重山又觉得公生奇那里是万万去不得的,为了公生奇好,也为了柳春亭好。 想来想去,似乎除了将柳春亭送到自己家中别无他法,李重山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柳春亭还真成了他的麻烦,除他之外,她无人可依,也无处可去了。 李重山看向一边耍着柳枝无忧无路的柳春亭,叹了口气。 “怎么了?”柳春亭十分敏锐,立即转过来看他。 李重山望着河上说:“没什么,明日我们就走。” 柳春亭忙问:“去巴川吗?”她一脸笑容,神色期待。 李重山端起脸色,免得待会儿她又胡搅蛮缠:“巴川路途遥远,地处凶险,我去都嫌勉强,你去更是凶多吉少,我先送你回我家,等我回来再去接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