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乔陡然发觉有个聪明的娘家是多么轻松的事,她真是败在这一家子手上了。连乔无力的道:“陛下考究箭术,要你隐藏实力做什么?况且陛下并非不知你的本事,你再装傻,岂不是将陛下当成傻子么?” 其实他根本不必假装,连胜本就是个傻子。这话连乔也就敢在心里悄悄怨谤几句,不敢当面说与他听。 好在连胜迟钝归迟钝,人还算听话。既然关乎连家的面子,这份光彩他务必得挣回来。 围猎那日,连乔梳洗罢,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才悠悠出来。其实她本不想来的,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跑得尘土飞扬,有什么好看的?吃灰么?无奈楚源前一晚就殷殷的向她嘱咐,务必要来一观,大有向佳人卖弄示好的架势,连乔总不能驳了皇帝的面子。 至于这般精心装扮,则是防范到时尘烟滚滚,将似玉容颜变成灰头土脸——身为皇帝的女人,当然不能给皇帝蒙羞,脸面是她们唯一的资本。 赛场周围用结实的木篱竖起栅栏,轻易撼动不得,免得中途发生什么意外,闹得大家都不好看。嫔妃都远远的隔开一尺距离,矜持的立着,虽然不忘端庄,脸上却个个显出兴奋的姿态:长久困锁在宫内,极少看到这样的盛况,怎叫人不感到新奇。 尹婕妤亲切的朝她招手,“妹妹,快来这儿。” 连乔却不过她的盛情,只得过去与她并肩而立。尹婕妤指着赛场上那些如风云卷动的身影,热烈的说道:“你哥哥的骑术真是不错,把那些个北漠蛮子都远远甩开一大截呢!” 连乔看着她这副花痴面容倒觉得好笑,谁说女子不看重外表呢?尹婕妤若知道连胜内里是一腔草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佩服了——当然连乔主观上的恶意也太大了些,要是连胜与她没有切身利害,连乔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粗人,无奈两者已经是一家子,她所抱的期望太大,相形之下,就只能恨铁不成钢了。 撇开偏见不谈,连胜的确当得起尹婕妤的赞誉,但更叫连乔吃惊的还是楚源,居然能保持超越连胜一个马头的距离,这还是在连胜没有隐藏实力的前提下,看来这位皇帝陛下的实力亦不容小觑。 楚源生的白,偏穿了一身黑色骑装,越显得那张俊脸光芒万丈,尤其他身侧还是肤色微黑的连胜。在连胜的衬托下,远远看去楚源就如天神下降一般,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的英姿俘获。 事实上已经有人倾倒了。 连乔暗暗骂了一声皇帝心机婊,就看到尹婕妤悄悄用胳膊肘捅了她,指着不远处那位北漠公主——呼延丽半个胸脯压在栅栏上,脖子高高挺起,正在为皇帝陛下大声加油鼓劲,用的生疏且不流利的汉话。 尹婕妤咋舌道:“她可真做得出来!” 这在京城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未出阁的小姐到处抛头露面已属不雅,还敢大声呼唤男子的名号,这样胆大的淫-妇就该打死了事。 连乔早就听闻北漠风气开化,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她只是感叹:看来这位北漠的公主已对楚源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难舍难分了。何况这些日子楚源为商量议和之事到处走动,恐怕早就不止见了三面。 另一端的淑妃贤妃等人也是眉毛翘得老高,这女子这般胆大泼辣,委实不是善茬,万一被她败坏皇帝的名誉就不好听了。 赛事既毕,男儿们持辔而归。连乔见楚源果然得了第一,心里十分稀罕,就算皇帝果真骑术精湛,也不见得个个都不如他吧,何况还有那些马背上土生土长的北漠人,也许是他们刻意让着?但这也犯不着,北漠大君何必灭自己威风为他人长脸呢? 连乔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只能归结于楚源心思深沉,善于藏拙,谁知道皇帝还有多少深藏不露的本领。 呼延丽却不似她一般胡思乱想,楚源一露面,她就欢呼着要扑上去,那模样竟比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