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指指左边:“小邢凭什么不用?扫码?” “他是我请的。” “你为什么不能请我?” “不是你成天说要跟我aa吗?” 田野现在脑子有点不转圈,听着觉得好像有道理,就掏手机扫码点单。 扫完手机一丢就凑到左边去和邢者说话:“弟弟你是真能搞事?啊,跟你说我们班上那大姐大正聚众欺负张婶她?孙子呢,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聊……” 程舟一捣棒敲她?头顶上:“说什么呢,我们小邢可听不得这些话。别?讲了啊,昨儿刚在这儿哭了一晚上。” 邢者已经大致从那个emo的状态走了出来,但听到这话心里又有点难受——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搞得人家家里乱七八糟的,连小孩子都?受影响,但那是他反击的唯一办法,但凡当时张婶能收敛一点点,他都?不至于大庭广众地把这事?儿说出来。 后悔倒是不后悔,只是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觉得世界不美好了,而且也有点担心哪天走路上会不会被人梆梆两拳,毕竟他也看不见?是谁干的。 正这么想着,一小杯酒递到他手边,他想也没想抬手就喝,差点吐出来。 “难喝,酸不酸苦不苦辣不辣的。”他费力地把酒咽下?。 他好像明白了程舟为什么要请他喝酒,这和试毒没什么区别?。 田野醉醺醺地调侃:“刚才那杯是啥啊,颜色跟尿似的。” 邢者大惊。 程舟说:“无色咖啡,兑的伏特加。” “无色咖啡?你做的?” “嗯,厉害吧。” “什么原理?吸附分离?” “不然呢?”程舟边调着田野刚点的酒边说,“我还?专门买了个小型的氨基固相萃取柱。我本来想着吸附掉碳颗粒就行,结果?有些芳香化合物还?是有颜色,所以我又把那些芳香化合物吸附掉,这下?颜色是没了,但咖啡风味也没了。” “为什么要这么搞,调酒大赛的考题?” “对。”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另想办法啊,一条路走不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寻思着买个离心机搞上层清液,这不得比过柱子简单?”程舟说着把装饰好的酒推出去,“来,您的血腥玛丽。” 田野看着眼前血红粘稠的酒,神情复杂:“这是不是太血腥了点……哟,这儿还?有根芹菜。” “番茄浓汤有啥血腥的,芹菜是给你蘸着吃的。点得好啊,番茄汁儿能解酒的。”正说着话,门口铃铛一响,程舟抬头看去,“哟,今天来这么早啊,考试报名报上没?” “报上了啊……啊,田田妹妹。”眼镜有些愣神。 喝得飘乎乎的田野倒是热情招呼:“静静姐,好久不见?!” * 因为田野几次来时间都?比较早的缘故,所以这俩人一直没碰上面?,而今天也是吧台三个位置难得坐满的日子。 调酒师不打听客人不说的东西,程舟第一次知道眼镜叫静静。 也是第一次知道天生丧脸的田野还?能有这么甜的称呼。 三分钟后静静就跟田野醉成了一个档次:“羡慕啊,田田妹妹,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你说你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呢,你就导致我只能活在你的阴影里你知道吗……” “静静姐我跟你说,上岸,它没有意义,它没有任何意义。”田野跟她?手拉手,“你以为上岸就是天堂吗?不是的,它让你的生活失去了很多可能,你都?不知道我一天天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田田妹妹你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了。哎我就想去吃一把上岸后的苦,我就想去看看岸上什么样。你光说你遇上的事?儿糟心,那有没有可能水里的生活它更糟心呢?或者说,有没有可能你不适合,你不适应,哎我就很适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