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要事要聊。 徐靳他爸哼一声,扔了棋子站起来说,他下次再来拜访,不妨碍他们父子俩叙旧了。 “我送您。”容凌垂手笑道。 “免了,陪容首长吧——”他拖长调子不阴不阳地走了出去。看背影,负着手,还耿耿于怀刚才的事儿呢。 容凌忍俊不禁。 回身时目光和容应棠对上,面上笑容才收了,恭敬地唤了一声,又道:“您找我?” 容应棠点点头,招呼他在对面坐下:“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凡事留一线,你逼得太紧,不怕狗急跳墙?” 他很难得这样直接,容凌面色微冷:“您要插手?” “是劝告。”旁的容应棠也不愿多说,似是忌讳,只是道,“黎黎跟我说过你们和房建章之间的过节,我之前已经让周老去给她看过了,没有大碍,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容凌沉默,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他不屑于虚与委蛇,尤其是在一些原则问题上,八匹马也拉不回。 他能理解他爸身处高位,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和人鱼死网破,也能理解和房家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他自己也有自己的坚持。 走出茶室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容凌掏出手机,上面两个未知来电,都是钟黎打来的。 他一扫刚才的阴郁冷漠,面上浮起几分笑意,接通后大步朝院外走去:“嗯……我在我爸的别馆这边……这就回去。” 容凌到底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 因为那日分别时容应棠说了一句“房建章是什么人?你就不怕他狗急跳墙寻你媳妇的晦气”? 他终究是投鼠忌器。 徐靳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表示很震惊,又说在情理之中,还淡淡地刺了他一句:“小五真的变了,也有怕的事情了。” 容凌这样暴脾气的二代,霸道狂妄在骨子里,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无非是权衡利弊下能不能去做、值不值得去做罢了。 他要逼死房建章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可选择压抑自己不去做,才是真正的出人意料。 局势分明一片大好,他却选择退缩。 徐靳虽嘴里笑话他不饶人,心里也凛然感慨,他对钟黎的那份与众不同。 这人面上永远一片冷静玲珑的姿态,只有他们这些亲近人在知道他疯起来有多疯癫。以前有次,钟黎跟他一道去外地拍戏,被困在一个旧电视台里,那晚都晚上十点了,容凌徒步上三十层楼就为了给她送一份宵夜。 徐靳本来导戏导得昏昏欲睡,闻到香味就清醒了,瞪着眼问他他的呢。 容凌这才将目光从钟黎身上收回,耸耸肩,坦荡地说忘了。 继而沉沉的笑声,毫无愧怍。 徐靳气得差点上去跟他打一架,小时候滑雪时被他一脚踹进雪堆里都没这么气,真真的重色轻友。 之后的风波渐渐平息,只赵家再次陷入低谷,有一次钟黎和容凌去商场时偶遇聂歌,她犹豫会儿还是上前跟他们打了招呼。 语气也是比之前缓和很多,甚至有些低姿态。 钟黎却只是觉得尴尬,挽着容凌的手不松,悄悄往他后面略退了下。 聂歌跟她打完招呼就看向容凌,客气道:“容先生。” “聂女士有事吗?”容凌显然没有跟她寒暄的兴趣。 聂歌的表情不无尴尬,这才提到赵家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