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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的窗户,而后转身,视线落到柯鸿雪身上。

    彼此交换过一个眼神,也无言语,柯鸿雪明白他的问询,和徐明睿道别,便朝沐景序走了过来。

    书楼安静,偶有夜读的学生翻动书页或抄写的声音,脚步声都轻悄,灯火楼阁伫立在山林秋风间,安然似人间桃源。

    柯鸿雪和沐景序下楼,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将要走出藏书楼的时候,柯鸿雪才唤他等一等,然后转身进了门房。

    看门的先生与他相熟,柯鸿雪进去很快就出了来,手里拿着一件青黑色的袍子。

    “披上吧,晚上风大,小心受了凉。”

    式样虽简单,不似柯寒英惯常穿的那些鲜艳的色彩,但布料却极好,袍面有暗纹,用金丝银线绣制而成,被光线一照,散发出庄重而华贵的光芒。

    柯鸿雪怕他不愿意,解释道:“是我留在这的,有时候我会来这里看书。”

    晚上来的话,不论什么时候回去山路上总有些冷风,柯鸿雪便干脆留了几件袍子在这,防止回舍院的路上冻着。

    沐景序似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接了过去:“多谢。”

    柯鸿雪垂下手,微捻了下指尖,收了那份想亲自为他系上衣袍的心思。

    藏书楼门口有灯笼,柯鸿雪提了一盏,沿着山路送沐景序回掌院住的清梅园。

    重逢至今,沐景序自认已经清楚如今的柯寒英是个什么性子,他在自己面前从来就没安静过。

    生出龃龉时,明嘲暗讽;负荆请罪后,喋喋不休。

    这还是自李文和及冠礼后,第一次柯鸿雪在自己身边,却长久无言,沐景序嘴上不说,实则借着暗色的微光看了他好几次。

    柯鸿雪发现他的注视,将自己从思索中抽离出来,偏过头笑道:“学兄,你是终于想好怎么回我的问题了吗,否则为什么一直望我?”

    所谓问题,不过是白天柯鸿雪关于《关雎》的那句反复求证。

    沐景序分明清楚他是在转移话题,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这句插科打诨成功堵住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沐景序皱了皱眉,并不理他。

    柯鸿雪自己微微笑开,在山林间慢声道:“我只是在想,像徐明睿和他兄长那样的人,这世间是越多越好,还是越少越好。”

    沐景序稍怔了一怔。

    他其实已没有找柯鸿雪要一个解惑了,但这人却主动告诉了他,似是清楚明白他因什么困扰,又不愿他过分担忧,实在是体贴到了极致。

    沐景序顺着他的问题想了一下,反问:“你觉得呢?”

    这不是一个可以一以概之的问题,也并没有固定程式的答案。

    若要徐明睿那样赤忱的少年郎来回答,自然是越多越好;可若要李文和那样家中产业颇丰,每年需打点许多孝敬银子,以求来年买卖顺遂的富贾公子来说,答案大约不会相同。

    这哪儿有什么答案呢,站在什么立场,自然就从什么角度出发回答σw.zλ.,谁也无可指摘。

    但沐景序将问题反抛给柯鸿雪,并未对他产生这个疑问有分毫指责。

    就像方才在藏书楼里,徐明睿因柯鸿雪那句“为何”而生起几分薄怒时,沐景序赞许他的心性,却也不曾觉得柯鸿雪的疑问有何不妥。

    柯鸿雪闻言轻轻笑开,偏过头睨了一眼沐景序,桃花眼眸中跃动着细碎的光。

    “我还以为学兄会责骂我。”他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一句,道:“天下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自然希望世间万事遵循公正礼法,一日未踏入官场,他们怕是一日都活在大道至公的美好愿景中。”

    柯鸿雪顿了顿,低下头看着脚下山路,在问沐景序,也似乎不仅仅在问他:“但是学兄,你说这样美好的愿景,是真是假,是空中楼阁还是脚下黄土?”

    秋夜微凉,山风吹过丛林,树下有濒死的蝉鸣叫。

    沐景序并未正面回答他,而是说:“我幼时贪玩,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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