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热心的为关玉秀一一介绍。 “那个叫摩天轮,坐上去就会一直升到最高处,是烦人小孩和傻瓜情侣第一爱去的地儿。” “那个叫旋转木马,坐上那个假的塑料马就会一直跟着转圈,是烦人小孩和傻瓜情侣第二爱去的地儿。” “那个是过山车,那个是大摆锤,事先声明我不是害怕,我只是纳闷到底谁会坐那种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玩意儿……” “……那个是鬼屋,骗小孩的玩意儿,比起鬼叫那些排队游客的尖叫还更吓人……那个是海底世界,只有一堆奇形怪状的鱼,没什么好看的……那个是漂流……身上会被淋湿,很冷……” “尚棠。”关玉秀舔着叫‘冰激凌’的美味食品,平静的打断他:“按你这么说,这里完全没有好玩儿的东西,是吗?” 兴致勃勃的尚棠导游僵住了,像是受到了某种打击。 “我……” 他踌躇了下,脸忽然红了,不甘不愿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有玩过。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 “朋友。” “……” “你那怀疑的眼是怎么回事?” “尚棠,你这朋友不会是说你自己……” “冰激凌还我。”尚棠面无表情的伸手。 关玉秀低头,迅速几口将冰淇淋球吞入口中,结果冰的大脑颤动,眼神空洞了。 “哼,活该。”尚棠冷笑。 嘴上这么说,他却伸出两只手来,去搓揉关玉秀两侧的脸颊,按揉着她的太阳穴。 即使他知道对眼前的鬼来说这可能没什么作用。谁知道鬼到底有没有体温? 手掌的温度让化解了几丝冰冷,关玉秀从那种头痛到呆滞的状态缓解了。 她无言的瞧着尚棠,泛着青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格外剔透。 尚棠默默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瞥开眼,叹气。 “行吧。就是我自己想的。” 他放下手,目光湿漉漉的,挠着脸,脸颊泛着红。 尚棠:“小时候……我妈还没跑的时候。” “她有说过要带我来这里玩。所以我那个时候,周末会来这附近,隔着栏杆看里面有什么玩的。” “虽然直到她跑了,还是没来过。” 所以这几年,赌气一样的再也没来过。偶尔路过时,看着里面的游乐设备,就会报复般的想。 反正这个一看就很危险,肯定不好玩。那个一看就是骗小孩的,肯定不好玩。这么幼稚,有什么值得去的。吵得要死,又很贵,谁要去那里面玩啊。 久而久之,这些印象就自然的刻进了脑子里。 即使如今来了。 也无法改变这种心理暗示。 所以他只能在里面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新鲜的以进园游客的视角,挑剔的、不屑地、有点兴奋的,评价这个陌生乐园的一切。 关玉秀:“所以那些只是你的想象。” “是啊。”尚棠眼神飘忽。 “你想玩吧?” 直白的问题,带有巧妙的诱导。 尚棠涨红了脸,却难得说了句实话。 “……嗯。” 于是尚棠和关玉秀,一人一鬼,以看似一个人实则两个人的优势,占了便宜,少花一份钱,把游乐园的所有项目全玩了个遍,还几乎买遍了游乐园里所有比外面涨价至少三倍的坑人小零食。 整整一个白天。吃,玩,吃。 即使是尚棠开始死活不愿意去的过山车和大摆锤,最后也战战兢兢的去尝试着坐了。 然后从大摆锤下来的时候一人一鬼抱着肚子吐了个昏天黑地。 尚棠擦擦嘴,苍白的望着旁边还在大吐特吐的关玉秀,纳闷怎么鬼还会晕吐的?你不天天往天上飘吗? 都死过一遍了,还吐的跟要再死一次似的。 最后吐的虚脱关玉秀曲着身子,泛着青光的瞳仁内不停有漩涡在转圈,颤巍巍的低语喃喃。 “过山车和大摆锤,那东西真恐怖…那是什么新刑具吗?是惩罚没买票偷溜进来的人?摆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会有人以为是玩的不小心坐上去的……” “你不是鬼吗?怎么弱成这样啊?” 尚棠虽然也吐了,但莫名有种‘自己很快吐完了,所以比较强’的得意感,看着累得胡言乱语的关玉秀就开始嘲讽,嘲讽完了递给了她刚买的矿泉水。 “谢谢。” 关玉秀接过瓶子,喝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 尚棠蹲下身子,托着下巴,视线与她齐平,一双琥珀色的猫眼夕阳的照耀下一闪一闪。 他慢条斯理的、平静的说。 “你这样弱,自己一只鬼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