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承担你的不幸。反正我这个人不管哪辈子都够倒霉的了。你要是下回出门再有事,也跟你没关系,都是我霉运造成的,晓得了吧。” “晓得了吧?!” 骗子。 关玉秀居高临下,漠然的看着尚棠。瞳孔深处压抑的黑色情绪纠缠反复,抑制不住的情绪自胸口沉沉而下。 她从来都不是那么想的。 明明从来都不是那么想,为什么还要那么说。 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还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为什么那样笑,为什么那样哭。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知道吗?她真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把一条鱼从缸中捞起又抛弃就是她的把戏吗? 骗子,可恨的骗子,该死的骗子。 可这手扎不下去。无论如何也捅不进那可恨的脑袋里! 关玉秀自己也在问。为什么? 她此时此刻杀了尚棠,完全感不到一丁点儿的愧疚。她也没有任何减轻的憎怒。 ——不过是因为尚棠还未来得及做出那些不可挽回的事,而她还抱有些点儿可笑的祈望罢了。 事到如今了……事到如今了…… 还这么的…… 等了很久,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尚棠悄悄拿开了遮在眼前的手,瞳孔缩成线,微微睁大的眼中倒映出苍白模糊的影子。 面前要杀她的人并未再动作,却有满面泪水肆意流淌。 那总如潭水般平静的眼眸此刻中溢出满腔的情感,尚棠根本无法理解。 一滴,两滴。砸落于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关玉秀,喂。” 尚棠嘴也难得软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快被杀的是我,哭的是你啊?” 关玉秀没回答,只是闭上双眼,捏了捏太阳穴。 “说,我再也不会靠近关玉麟。” 关玉秀忽然道,声音沙哑的像嗓子被砂石砺过。 尚棠知道,这是最后的求生的机会。于是惜命的她强忍着此时的生理不适,闭上眼大吼起誓:“我发誓,再也不会勾引、靠近关玉麟一步!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关玉秀放下簪子,漠然的说。 “成交。” 尚棠浑身抖的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仍惊魂不定的看着关玉秀。 关玉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如初,眼中是深潭死水一般的幽绿,神色淡淡。 她甚至面无表情的蹲在原地,伸手替尚棠一点一点的把散乱的不成样的头发重新梳理好。动作堪称温柔的把那致命的簪子一点点重新插入发丝中。 头发上酥麻的触感,催人欲望的邪曲效果,历经生死一线的紧迫。在这三重感官的冲击刺激下,尚棠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腿间冒出,顺着那条曳地红裙流到了地上。蔓延开来。 尚棠狠咬着牙,指甲死死扣进手心。内心无法自抑的涌起屈辱感,她以为来到这里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感受了。这是她一直想忘记的感觉。 “你说的话,要算话。”关玉秀替尚棠梳理好头发后,手微微一顿,看到了尚棠腿间到地上蔓延开的那滩水渍。 尚棠干脆闭上眼睛,她不想看见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