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给你倒一杯。” “我就喝这一杯。”云初笑了笑,“桂兰婶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桂兰婶捏紧了手中的账本,摇了摇头。 云四婶愈发急切,甚至上手去抢:“茶都冷了,初儿你喝了不好,来,我给你换一杯。” 云初举起杯子:“怎么,四婶,我就不配喝这个茶吗,还是说,这茶水有什么问题?” 云四婶手指一僵:“你想喝,那便喝吧。” 这杯茶中的药下的有些猛,一杯喝下去,至少得在床上躺一个月,既然云初上赶着,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等云初也病了,云家的产业不是正好可以落在她手上么。 思及此,云四婶一下子放松了,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水自己喝起来,余光当然是一直盯着云初的动作。 却见云初突然将茶水放在案几上,轻声道:“让毕郎中进来吧。” 听雪走出去,将一个长着须髯的大夫带进来。 “毕郎中,辛苦为我桂兰婶诊脉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云初站起身,有礼道,“请坐。” 云四婶猛地抬头,发现毕郎中一身普通,不是宫中太医,也不是什么名医,她顿时放了心。 毕郎中走过去坐下,为桂兰婶诊脉,不一会儿就神色凝重道:“这是服用了连钱苑草的症状,好在服用量不多,老夫开三个方子,交替服用,大概半个月就能恢复。” 云四婶手中的茶水猛地被打翻。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将杯子放好:“连钱苑草是什么,诊脉就能看出来么?” “一般的郎中自然是瞧不出。”毕郎中摸了摸胡须,“但,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云四婶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还以为这是云初随便找来的大夫,可街上随便一个大夫根本不可能知道连钱苑草的存在…… 她的心脏砰砰砰跳动起来,不安的看了一眼茶水。 正巧,云初也看向那杯茶。 她葱白的手指将茶拿起来,递给了毕郎中。 还没来得及开口,云四婶就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故意身躯不稳朝云初撞去。 秋桐拿起剑柄抵在了云四婶的胸口,冷冷道:“四夫人,站稳了。” 那杯茶落到了毕郎中手中,他只闻一下,就皱起了眉,然后用手指沾了沾,舌尖轻轻舔一口,然后立马倒了一杯水漱口,漱了好几次才罢休。 他声音冷沉:“这茶里,有连钱苑草。” 桂兰婶猛地睁大眼睛。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杯茶有问题,但这件事被证实之后,依然难掩惊愕。 她哆嗦着嘴唇道:“四夫人,你为什么要在茶水里下毒。” “我没有下毒。”云四婶强撑着一脸镇静道,“初儿,你这是哪里请来的庸医,尽是胡说,什么连钱苑草,真是闻所未闻。” 她话刚说完。 大厅门口就出现了一群人。 是云泽带着云家许多人来探病,族中许多人都来了。 “四婶说毕郎中是庸医?”云泽笑了,“毕郎中和你们熟知的司神医,师出同门,司神医是师兄,得师父真传,专治疑难杂症,因此闻名于大晋,而毕郎中的病人大多不超过十岁,专治小儿顽疾,皇室贵胄之子,基本上都找毕郎中调理过身体,这样还是庸医吗?” 云四婶呆住。 她几个孩子身体都好,所以并不知道毕郎中的存在。 这么厉害的大夫,云初是怎么请动的,为何专门请来给桂兰看病…… 莫非…… 她背脊骨一凉,打了个寒颤。 “是、是我眼拙了。”云四婶艰难开口,“冒犯了毕郎中,还请毕郎中见谅。” 云初冷声道:“四婶,你还没回答,为何要在茶水里下毒?” “我没有!”云四婶拔高了声音,“我连这什么连钱苑草听都没听说过,我下什么毒,我疯了吗?我和桂兰虽然相处不多,但都是云家的媳妇,我给她下毒做什么?初儿,虽然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皇上亲封的五品宜人,但也不能这么青口白牙就诬陷人!” 云润走上前:“四婶确实没理由做这件事,云初,你太冲动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