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看她一眼,云霜心头便没来由的害怕,低落。 骤然一声闷雷滚过,随后“唰唰”的声音迅速笼罩整个宁王府。夏雨倾盆而至,四周失聪了般,除了云霜那急促的心悸声,便只能听得见滂沱的雨声。 云霜旧疾发作,心中焦虑,素白色的指节下意识按在心口处想缓解那“砰砰”的心跳声,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急促,甚至不能呼吸。 她赤脚站在地上,青丝散落在身前,肩后,大口喘着粗气,形容狼狈。 不多时,管事听见声响从一旁耳房走过来。 他站在门口,却并不朝里边看过去,只是低着头回话,“姑娘,我们殿下嘱咐您醒了就好好待在这间屋子,一应的饭菜和汤药待会儿会有人送来,您稍安勿躁。” 云霜美眸空洞,唇边轻轻呢喃着,“他去哪了?” 管事直直道,“殿下的行踪,奴才并不知晓。”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他去哪了?” 云霜宛若疯魔了一般走到管事面前,揪着他的领子不停问道。 她要一个答案。她要见陆澜! “姑娘,您松开!”管事哪想到她半点不顾男女大防,吓得急忙往后退,廊下的侍卫顿时拔剑,却被云霜敏捷的伸手一把夺过了剑。 她人生得高挑纤细,看似柔弱,可那腕力却异于寻常女子。 侍卫瞳孔放大,这剑长两尺,重量沉的有几十亮,寻常的世家小姐能拎起来都费劲,更别提握得那么稳,仿佛下一瞬就要笔直的朝他刺过来一样。 侍卫顿时明白,此女会功夫。 管家被云霜这不同于寻常的行径吓坏了。这是哪里来的女子,怎的还会功夫?这女子怕不是疯了,疯了的话失手把他杀了,殿下还能责罚她不成? 殿下都许她住自己的屋子了…… 想到这儿,管家顿时觉得小命要紧,直接和盘托出,“殿下去宰相府见四姑娘去了!” 云霜剑锋微转,声音带着颓然的破碎,病态凝重,“四姑娘是谁?” 管事同侍卫面面相觑后,硬着头皮道,“是殿下尚未过门的小妻子。” “当啷”一声,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那冰凉沉重的长剑。 —— 戌时一刻,宰相府花厅。 宰相陈文怀一脸不凑巧道,“殿下,小女眠眠昨日感染风寒,病了,眼下实在不能见客。” 提到昨日,陆澜凤眸一黯,沉下去的声音略带着急促道,“眠眠病了?那本殿去看看她。” 陈文怀没有让步的意思,继续道,“女子病中羞于见人,殿下还请不要为难老夫一家。” 陆澜袖子的手渐渐攥成了拳。 他没想到小姑娘竟这么执着。 下雨了等不到他,不会回去么?怎么就傻乎乎的一门心思等他。 见七殿下没有要走的意思,陈文怀也有点想为女讨公道。然忌讳着陆澜的皇子位份,亦不敢过于苛责,只是斟酌着试探,“眠眠虽病着却也是小风寒,可她听说殿下昨日是为了一个女子才没来赴约,还是有些伤心了。” 陈文怀朝陆澜弯身作揖,陆澜急忙抬着他的手,“您是大邺宰辅,我只是个失去了母妃不受宠的皇子,陈大人没必要对本殿行如此大礼。” 陈文怀低垂的嘴角略撇了撇,糊弄谁呢。 生母是受圣人宠爱的温肃贵妃,本朝贵妃一同就那两位,另一位就是如今的萧皇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