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也不应叫她出来。” 那妈妈忙拢了银子,连声应是。茹姐见陈昌相貌,本就相中他,如今喜不自胜,红着脸要敬酒。陈昌不理,兀自低头吃了酒菜,推脱不胜酒力,命那妈妈洒扫了屋子,径直睡下了。 晏茹眼巴巴要跟过去,半道又被赶回来,不觉落了泪,问道:“可是奴家那处不对?惹了那位爷不喜。”黄谦在一旁看着,也觉着莫名,说道:“我这同僚家头连个妾氏都没置,寻常也不往勾栏中来,我瞧着,到对你有几分意思,只是畏惧家中妻妾不敢乱来。” 晏茹她心下犹豫,只觉那位爷不似欢喜她的样子,问:“当真?”黄谦道:“若不是对你有意思,拿白花花银子包你作甚?”晏茹一想,也觉有理,点点头道:“方才见那位陈二爷,好似哪里见过般。” 黄谦听了心头不太爽利,这晏茹他早早瞧上了眼,只那妈妈一直不肯松口,只包占了大的那个,后头这晏茹被人梳笼,他也歇了心思,如今见了见晏茹于陈昌有意,怪道:“这么说,你两是天定的缘分了。” 那妈妈见了,忙出来打圆场:“姑娘是风尘里的姐儿,哪有什么缘分不缘分?”又问:“方才只晓得那位爷姓陈,是哪个大人物?”黄谦道:“他是个豪富巨家,要能攀上他,将如姐儿接进府,十辈子都吃穿都不用愁。” 晏茹听了,羞道:“不知他那个妇人好不好相与?”那妈妈又问:“那位爷的府邸在哪处?”黄谦不耐烦道:“问得忒多,那位爷日后要来,你接待便是。不来,便只当他没来过得了。” 那妈妈见黄谦恼了,不敢多问,忙退下了。黄谦与二女又吃了几回酒,方搂着大的那个回房睡下。 次日早,八角回府取来衣裳,三七伺候陈昌洗了手脸。陈昌拣着糕点吃了几块,与黄谦上衙去了。期间,处置公务诸事不必细说。到了晚些放衙,黄谦来请他,陈昌面都没露,令下头人打发后径直家去了。 后头黄谦来请几回,只陈昌每每推脱事忙走不开身,都令下人打发了,黄谦见陈昌如此轻慢于他,巴结的心思淡了,火气倒是渐渐填满肚腑。此乃后话,暂不多提。 却说陈昌到了仪门,往正房去,门口两个小丫头见了将帘子掀开,道:“二爷来了。”贺夫人领了彩烟走出来,招手让他到廊下说话。 陈昌请安毕。贺夫人道:“昨儿没回来?”陈昌回:“和同僚吃酒,在外头院子歇下了。”贺夫人道:“要有和心意的就领回来。” 陈昌心头不喜,捏了捏额角,没说话。贺夫人说:“今儿那妖孽要出府,老太太听了派人去拦,没成想,几个小厮被打得血肉模糊地丢回院子里,老太太本来身子不好,一下厥了过去。” 陈昌早听三七说了一遍,问:“祖母可有事?请大夫了不曾?” 贺夫人道:“大夫说是‘急火攻心’,开了药吃了。后头醒来又吃了粥,现今睡下了,你先回去歇歇,明日再来。”陈昌点点头:“明日我再来看望。” 天色黑沉,贺夫人看不清陈昌喜怒,只想着来京时彩烟劝她“莫针尖对麦芒,说些软话”,于是叹道:“你也大了,搁别人家早早是当爹的人,如今也当官了,我不说你,那妖孽我也不惹她,远远避开,快些回罢。” 陈昌行了一礼,道:“孩儿不孝,由母亲受累了。”贺夫人一听,险些落下泪来,道:“回罢,老太太这厢有我照应。” 第90章 却说陈昌过了仪门往院子来, 却不妨见院门关了,只屋里有灯。 陈昌命三七叫门。守门的婆子听见敲门声,一面想着李婠的吩咐,一面又得罪不起陈昌, 口中呐呐说道:“落锁了, 二爷回罢。”陈昌问:“回?回哪处?这院子不是我要回的地儿?” 那婆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陈昌使了个眼色给三七, 三七上前骂道:“格老子的, 要不是你晓得叫二爷, 我还当你脑子被牛粪糊了。还不快开门。”那婆子自知失言, 说道:“奶奶吩咐,我哪敢违令?” 三七一听是李婠吩咐, 只拿眼瞧陈昌,默不作声。陈昌冷道:“开门。”那婆子还待要说, 却妨不住三七一通又敲又骂, 将院门打开了。 陈昌进了正屋, 环眼一望,见四角点着灯火, 桌上摆了七八道冷菜,碗中剩了半碗饭。一两个小丫头立在边上, 屏风后灯火亮着。 陈昌见了,一面去了外衣搁到梨花架上, 一面命人道:“去重新置一桌。”两个丫头领命退下。 陈昌脚步一动,绕过屏风去看那妇人。只见李婠睡在贵妃榻上, 眼红红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