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再去王秀家走一遭,托他母亲将这锦囊捎给王秀。只说镯子找着了,此乃谢礼,莫叫他推辞了。” 后又写了封信来,笑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谢’字过了几张嘴,白的也成了灰的,且将这信给他瞧瞧,上头有我的话。只是后头请王婆婆再将此信带回来才是,不然是件小事,人传人,十张嘴也说不清,徒起风波。” 菊生忙将信和锦囊接了,领命而去。他一刻不敢停歇,去马房牵了马往王秀家去。 到了王秀家,王秀母亲撑着拐杖摸索着给他倒茶吃,菊生忙接过喝了,将李婠话照实说了通,连说几声劳烦。 王秀母亲这些日子正因此事惴惴不安,听了菊生话,欢喜道:“找着便好了,这谢礼便不受了。” 菊生忙叫苦道:“还请婆婆收下,要不然我回去指不定还有一顿好板子吃,再说,都是些金银谢礼,于我家主子是我随手的小玩意儿,给王侍者在府里使也趁手些。” 王秀母亲听后,便迟疑道:“那、我便收了,替我谢你家的主子。”菊生道:“金银放家中不安稳,婆婆早些送去罢,我便回了,这信我晚些来取。”说着,出了屋子。 待人一走,王秀母亲摸了摸桌上锦囊与信,也觉着不安稳,忙出门叫了邻家的小子,使了几个大钱请他去叫轿子,两人一路往公主府去。 这里菊生出了门没走多远,又掉回头在街角躲着,两人坐轿子走了,骑上马远远坠在身后。后见人送了锦囊,才又回转,寻了个茶馆坐坐,待日头偏西,取了信回府上。 这边李婠正等菊生回话,见了人来,忙命人叫至外间来,屏蔽左右。菊生将所说所闻一一说了,李婠拍手笑道:“如此,也有十之五六了。”又取出百两银票,道:“这几日劳你东奔西跑,拿了去吃酒罢。”菊生忙接过退下了。 李婠心中高兴,忙唤春慧来,告诉:“打听着公主后日要去报恩寺请愿,与我找身素衣裳。” 春慧听了,一面回身翻着箱笼找起衣裳,一面嘟囔道:“要着人了,又叫我了?” 李婠只当听不见,与她一同翻看箱笼,又吩咐道:“再找副素净的头面。”春慧道:“不晓得在打什么主意,连我也瞒。又要去攀那公主?” 李婠着实选不出,又凑到妆匣前,一面翻看,一面又道:“也莫忘了备车马。”春慧顿时气结。 却说后日是十五,一早只听喝道之声,衙役开道,仪仗后行,一对对太监执事簇拥着公主銮舆往报恩寺去。至午时,公主礼佛毕,用了素食,来至禅房中,忽而有来报:“陈家有人来请公主安,献了礼。” 一小太监奉上香烛金箔等物,公主叹道:“我悄悄来,没支会旁人,怎又遇着她了。” 那小太监道:“陈家二奶奶在门外候着。”公主心中厌烦,却也只当凑巧了,不愿驳了人面子,命道:“请人进来。” 李婠忙与太监进屋,隔了屏风下跪行礼。公主命她起身,道:“我不过闲来逛逛,多谢你的礼了。连日不见,你可好?” 李婠道:“劳烦公主问,一向都好。今日我念着十五,来寺中还愿,只在外门见公主銮舆,特来问安。” 公主道:“烦你费心了。”吃了口茶,也不说话了。 李婠因笑问:“不知公主许哪样愿?这报恩寺求升官发财灵,求兄弟和睦不灵,求平安康健灵,求夫妻恩爱不灵,求子嗣也不甚灵验。” 公主才许下一二心愿,听此来了兴致,问:“这话又是怎么说的?” 李婠道:“前些日子正逢春闱,我来求了一签,只愿自家爷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果真家中二爷榜上有名。只积劳成疾,二爷又病倒了,我又许了一心愿,只愿他平安罢了,不想,只过了三日,又好了。我料想这寺院灵验得紧。来求了子嗣,到又不灵了。” 公主听了叹道:“前几日我乳娘在家遭强人毒手,至今也没音信。她待我甚好,是我半个母亲,我心甚忧,只得索性寄希望于众神仙诸佛,愿她能平安了。” 李婠垂眼笑道:“定然会无事的。”公主笑了笑,命一旁侍立的太监道:“赐坐看茶。”那小太监搬了个绣凳来,又回了捧了碗茶。李婠忙谢过坐下。 公主因问:“这庙求夫妻恩爱不灵,又如何晓得的?”李婠回道:“我没求过,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