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包, 简单出行。 彤妃是坐步辇过来的, 另外还准备了一辆,柳烟钰只要人上去就行了。 凝儿和姜素雪对了下眼神,姜素雪低声道:“你先去, 我随后便到。” 她谨记陈之鹤之言, 关键时刻一定递信出去。 凝儿小跑着去追上步辇。 在前往彤妃寝宫的路上,柳烟钰的心情很是平静。 事到临头了,应该害怕、慌张,可是并没有, 她非常之平静, 好像是去做一件很平常很简单的事情。 很快便到了彤妃寝宫门口,彤妃在宫人搀扶下慢慢下了步辇, 她等着柳烟钰靠近,低声叮嘱,“皇上心情莫测,进去后你千万慎言。太医对皇上之隐疾束手无策,皇上不知从谁人那里听说你医术高超,陡然记起太子之病症是被你治愈,是以让你来诊治。毕竟你的身份是太子妃,皇上便想到了在本宫这里诊病的法子。” 多少要避些嫌。 “皇上现在心情如何?” 彤妃摇头,“极差。前几日风平浪静只是压着而已,现在情绪来到一个暴怒口,只等着一个发作的点。本宫现在自顾不暇,你自己多加保重。” 还真让柳烟钰给猜对了。这几日还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安排妥当的姜素雪一路飞奔过来,赶在柳烟钰进去之前站到了她的身后。 柳烟钰回头瞥了她一眼。 她微垂下头,呼呼喘气。 她势必是要跟在柳烟钰身旁的。 也就是这一瞬,柳烟钰感受到了胥康的远见,虽然只是一个姜素雪,但对此时此刻的她来讲,内心却有着莫大的安慰。 仿佛有了底气一般。 她跟在彤妃身后慢慢走了进去。 屋内烛火通明,皇上一身月白色的中衣,端端正正坐在榻上,淡淡看过来的眼神,威仪凛然。 两人同时跪下问安。 彤妃道:“皇上,臣妾已亲自将太子妃接来。” 皇上微微颔首,眼神在柳烟钰身上扫视一圈,透出些许满意之色,未佩戴任何首饰,连护甲也卸了,彤妃考虑得挺周到。 “太子胥康和陈之鹤将军的隐疾是太子妃治好的?” “是的,父皇。” “用的什么法子?” “回父皇,儿媳用的是针灸和药汤相结合。” “如此,朕的隐疾,就交给你了。” 柳烟钰忙冲着皇上磕了个头,“父皇,儿媳尚未给您诊脉,一切尚不能确定。” 她是医者,还不敢打包票说能治好,皇上身为病患,已经替她给出了答案? 这还啥都没干呢,怎么就能确定治好?万一治不好呢? 皇上和胥康不同,胥康年轻,身康体健,外部稍加助力便可恢复。可皇上不同,年龄大了,身体各部件都处于衰老状态,能否治愈很难说。 “隐疾不都一样么,有什么区别?” 柳烟钰低垂着头,“父皇,可否让儿媳为您诊下脉?” 皇上下榻,坐到桌前,胳膊平放到桌上。 柳烟钰忙上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脉枕推到皇上手腕下,等皇上做好准备,再将手中的丝帕覆到皇上的手腕上。 既然是要避嫌就一避到底。 她敛眉凝目,右手食指轻轻覆了上去。 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皇上的脉象,实在是,太差,太差了。 她几乎当下就可以断定,皇上的隐疾是不可能治愈的。 她不知道其他太医是如何对皇上说的,但这样的脉象,在任何医者面前,都是无能为力的。 她想到胥康担忧的眼神。 想来太医把皇上身体的实际情况告诉了他,是以他明白皇上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想要带她走,唯恐皇上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诊脉结束,她闷声不响地收回丝帕和脉枕,垂目立到一旁。 彤妃已经贴心地走上前,小心扶着皇上的胳膊,将其重新送回榻上。皇上现在身体发虚,无事的时候,喜欢在榻上歇着。 皇上坐回榻上,许是为了维持皇家威仪,他并没有躺着或者倚靠着,而是像方才那般端正坐着。 “太子妃,诊脉结果如何?你心中可有诊疗方案?” 柳烟钰抬头看了皇上一眼,心知这个时候说无法治肯定是不行的,那是往刀口上撞,必将迎来皇上的滔天怒火。她斟酌着回答:“父皇脉象稍弱,多加调理,肯定有治愈的希望。只是治疗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她目前唯一的法子便是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