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他饿着,必然会成为猛虎口中的食物。 可今天,桌上摆的都是太子爱吃的,中午没吃几口,晚上还是。 太子不急,曾泽安心里急啊,他思思量量地上前,小心劝道:“殿下,您中午吃得就少,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然让膳房再做点儿旁的?” 终归不能饿着。 胥康面色冷冷的,“吃不下。” 吃不下? 按说今日之事处理得还算顺畅,只除了太子妃那边。 曾泽安猛地一惊,他小心退了出去,吩咐门口的太监:“去把魏太医叫来。” 接着,他亲自去往太子妃的寝宫。 “太子妃,上午那会儿您说要帮殿下诊治,今天殿下自打从皇上那里回来,便一直没什么胃口。您要不要帮忙看看?” 他话说得含蓄,先点明太子去了皇上那里,再点明没胃口的事实。 果然,柳烟钰好奇地问道:“可是皇上训斥了殿下?” 曾泽安忙道:“那倒没有,太子把柳家的事情向皇上说道了遍,皇上听后大怒,传了口谕,以后柳家庶女柳昕云不堪正妻之位。” 柳烟钰闻言瞪大了眼睛。 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她还以为自己未落胎,这事儿便算揭过了呢。 没想到太子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种处理方式正合她意。 曾泽安:“太子妃不忍心?“ 她瞪着眼睛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让他拿不准。 “怎么会?”柳烟钰淡淡笑了下,“我很开心。” “凝儿,取我的针具来。”柳烟钰道,“殿下身体不适,我理当去瞧瞧。” 她自己承诺要给他当医士的,自然要说到做到。 把人请到,曾泽安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他头前带路,引着柳烟钰主仆去往太子寝殿。 魏太医已经先到,正给坐在床榻之上的胥康诊治。 搭脉之后,他起身,低声问:“殿下那里可有起色?脉象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仅余下不举这一个难题未解。 但不举之事,唯有当事人最清楚程度如何。 胥康惜字如金,“无。” 一点儿起色没有,魏太医愁得眉头都快紧到一处了。 “这病实在是蹊跷。” 按说中了媚毒,只要和女子亲密接触便可解。太子第二天衣衫凌乱,肯定是和女子亲密接触了,可为何? 他百思不得其解。 包括陈之鹤,扬言自己和女子折腾了快一个晚上,结果眼睛都差点瞎了,现在能打能杀,就是见了女人硬不起来。 甭提多憋屈了。 柳烟钰拿着针灸包进来,魏太医眼前不由一亮,“太子妃所拿,是针炙所用之物吧?” 柳烟钰微微点了下头:“是的。” 魏太医:“是呀,还有针灸之方可用呢。” 皇宫里从来没有什么规定不可以用针灸医病,但因了诅咒之术是用针扎布娃娃,所以太医院从不提倡针灸之术。 太子这病拖延不得,皇上那里可以瞒一时,不可能瞒一世。万一中间出个什么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柳烟钰落落大方走至榻前,“殿下,我针灸技术尚可,允我一试吗?” 一堆针摆在面前,普通人吓得不敢试,她在仙草山就遇过几十例这样的病人,其实针灸可以治疗,但病患死活不敢,便只能做罢。 她可不想担上个“谋杀太子”的罪名。 胥康盯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神色冷冷的说道:“试!” 得到允准,柳烟钰便转过身,背对着胥康,将针灸包摊开在桌上,从中挑选待会儿要用的针,边挑选边说道:“烦请殿下脱衣躺好。” 胥康坐着没动,曾泽安和魏太医面面相觑。 他们俩个都没针灸过,不懂针灸之禁忌。 胥康冷冷扫视两人,那眼神像是要在他俩身上冰出俩窟窿。 曾泽安先反应过来,他用眼神示意下凝儿,轻轻拽着魏太医,几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柳烟钰挑了半天,将选好的银针放在一侧,取其中一支,转过身来,准备下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