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去了谢景辞的住处。 守门的小厮恰好是初次跟着谢景辞去憩园的那位,一看温宁是来还衣,倒也没有拦。 “世子傍晚饮了些酒,已经歇下了,姑娘暂且在抱厦先等等,我去通报一二。” 一听谢景辞已经歇下,温宁本想折回去,这时房内忽然亮起了灯。 “进来吧。” 许是因为饮了酒的关系,谢景辞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温宁这还是头一次进他在国公府的住处,抱厦里摆设并不繁杂,只是一踏进门,便闻到他身上惯常沾染着的乌木香气。铺天盖地的气息涌过来,温宁略有些不适应。 谢景辞刚起身,衣襟并不像平日里扣的那样紧,领口略有些松散,显出一点阴郁的白。 “大半夜的,你怎肯踏进我的院子,不是说素日里最重规矩吗?” 修长的手指捏住骨瓷的杯子,谢景辞一口饮尽,接着便揉按着眉心,酒劲儿未退,说的话也略带刺意。 温宁不明白他这几日怎么总是这么大脾气,现在手腕上仍是红肿,当下又被这么一刺,便只把东西丢下,语气也冷冷的。 “只是来还个衣,这会儿过来,只是免得人看到多想罢了。” “谁会多想?”谢景辞捏着杯子,眸色有些暗。 “今日江娆到我的园子擦洗,许是看见了……”温宁不太确定,但还是跟他提了一句,防止措手不及。 “我知道了。”谢景辞眉心微皱,两杯茶下去,声音渐渐分明。 “那好。”温宁见他听清楚了,转身便要离开。 刚走出几步,谢景辞忽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温宁回头,只见谢景辞从里间拿出了一个漆盒,盒子不大,但雕刻的异常精致。 “这是什么?”温宁扫了眼,却并没伸手去接。 “那日刚回府时没给你备礼,最近刚好想起来,便买了一个。”谢景辞看着她清丽的侧脸,声音也柔缓了一点。 “不过是敷衍下外祖母和明容她们,世子不必破费了。”温宁目光略过那盒子,便转过头去。 谢景辞伸出去的手一顿,没送出去。 他想了许多种情形,唯独没想到她如此不在意,当下脸色略有点阴,但还是塞到了她手里。“买都买了,若是祖母问起来也有个交待。” 他语气颇为随意,说完便侧过身去。 温宁想了想,便也没拒绝:“多谢世子。” 她微微颔首,便要推门。 可刚推开一条缝,谢景辞的手却忽然从她颈侧越过,又把那门拉了回来,温宁来不及撤手,右手被他握个正着。 面带疑问,温宁一回头,才发现整个人都被他罩着,像是拥在了怀里一般。 “这是做什么?”温宁不自在地偏过头,耳尖有点红,被他按在门上的右手动了动,想要抽回来。 “方才外面有巡夜的经过。”谢景辞解释道,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后,耳上别着的碎发随着他的话音轻轻拂动。 “哦。” 温宁小声应了句,便要抽回手,软嫩的掌心擦过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眼看就要脱离,谢景辞却忽然收拢,刚好握住她指尖。 “嗯?”温宁试图想收回来,却丝毫挣不开,当下便隐隐有些生气,咬住了下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