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文默默摇头:“不想去。” 沈兰棠这才真的惊讶了,哪里有小孩子不喜欢出去玩的,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兰棠坐正身体,将谢弘文从她腰上拔起来: “为什么?你不喜欢和姨母一起玩么?” 谢弘文噘了噘嘴,脸上露出委屈神色。 “姨母太爱哭了,动不动就哭,我每天每天看着她哭,弘文好累哦。” 这个回答出乎沈兰棠意料,爱哭是什么鬼,是有多爱哭才会让谢弘文烦到想出装病的方法来逃避。 “你具体跟我说说,她是怎么一个爱哭的方式。” 谢弘文掰着手指数:“我们早上出门,在路上看到草编的蜻蜓她哭,看到河边的小船她哭,吃苹果她哭,吃鱼她也哭……”最后他数不过来了,只能笼统地说: “她一天要哭七八次!” “............” 沈兰棠一个战术后仰,从心地说:“她是海的女儿么这么爱哭?” 谢弘文:“......” 谢弘文听不懂。 “咳咳,她当真那么爱哭?她都为什么哭啊?” 谢弘文懵懵地说:“弘文也不知道,她,她就是动不动就哭。” “她一哭就抱着我,一边抱着我一边哭,弘文好累哦。”谢弘文嘟着嘴叹气。 弘文心累,弘文好难。 “呜……” 沈兰棠支着下巴思考,始终难以评价,虽说姐妹情深,郑宛如见到谢弘文就想起亡姐,一时情不自禁痛哭流泪也是正常,但一天哭七八次,而且你们都出去三天了,连着三天都哭,你莫不是患了泪腺失控症? 谢弘文看沈兰棠陷入深思,以及她不信自己,连忙道:“要不下回我们出去,阿母也一块去?” 沈兰棠连连:“不不不,nonono。” 她没有这样的勇气,她只会将人直接驳倒或者一招致命,再不行就是现在这样以逃为准,那种你来我往口蜜腹剑,互相血条-10,又不足以致命的宅斗不是她的强项啊。 沈兰棠握住谢弘文的手,深情道:“你阿母,打不过你姨母啊!” 谢弘文呆了呆,显然没理解她的话,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那阿母就躲起来,弘文证明给阿母看。” 沈兰棠:“啊?” 沈兰棠呆呆地看着谢弘文跑下床,对着候在屏风外的侍女说了两句话,侍女很快退出房间。 “阿母,你躲在这里。” 谢弘文把沈兰棠往他夜里拉臭臭的小隔间拉,沈兰棠:啊,臭臭! 不多时,侍女带着郑宛如进屋,谢弘文穿上了衣服,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边,看进屋,他扑腾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将早已拿好的一个苹果塞到手上。 “姨母,你白天没有吃到苹果,弘文请你吃苹果。” 郑宛如的眼眶渐渐红了,下一刻她潸然泪下—— “弘文,我的好孩子,你真是个乖孩子,要是我姐姐还在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她手上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怀抱着谢弘文,哀哀哭泣,边哭边说: “我的好弘文,姨母真舍不得你,姨母好想好想陪伴你,一刻都不离开你......姐姐幼时就爱拿苹果逗我,你也喜欢吃苹果,我们三人真是一模一样,不愧是血脉亲人......” 她一会哭一会笑,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哭,言语总是不离开“姐姐”。 沈兰棠透过屏风,只见到谢弘文被她抱在怀中,郑宛如脸庞抵在他肩膀抽泣,谢弘文满面无措,浑身不适,求救般朝着沈兰棠撇来一眼。 沈兰棠:“……”这种情况我也救不了你啊。 幸好谢弘文似乎也习惯了她说哭就哭的习性,还能勉强抽出空来,如同大人般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她,终于让郑宛如又平静了下来。 沈兰棠一阵沉默:好熟练的手法。 郑宛如站起身,用手帕抹着脸上的眼泪,眼眶中还垂着一滴泪说:“是姨母想到往事,情绪激动了。” 谢弘文干巴巴地说:“姨母今天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郑宛如破涕为笑:“弘文真贴心。” 谢弘文:“呃,姨母慢走,盈草,纸鸢,送姨母回去,要送到门口哦!” 盈草,纸鸢应下。 待郑宛如又惜别叮嘱了几句,终于离开后,谢弘文一张严肃正经的小人脸猛地一变,扭身朝着床边奔去。 “阿母!!” 嘤嘤嘤! 沈兰棠蹲下来接住助跑撞过来的谢弘文,叹为观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