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李牧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的丧服,满脸的胡渣子,脸色也是格外的惨白,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身体佝偻着,看着格外的虚弱。 李牧正对面坐了两个人,一老一少。 老的表情格外的嚣张,在那里疯狂的抖腿,脸色极其不善。 小的身上绑的严严实实,脸色也是有点苍白,一副元气大伤还没恢复过来的样子。 三人同时看到吕安走了进来,李牧先是疑惑了一下,在认出吕安的剑之后,李牧脸色骤变,十分不争气的咳了好几声。 车界看了一眼李牧,然后笑道:“竟然还有人敢来祭奠?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李牧脸色阴沉的看着吕安,不知该叹气,还是该欣慰,就这么目视吕安走到了灵位前。 吕安站定不动,看了一眼略显凌乱的供桌,默默叹了一口气,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大团怨气,但还是深呼了两口气,将这团怨气压了下去,颤抖着将供桌上的东西稍微整理一番,将摆外的灵位扶正,然后拿了一炷香,十分认真的跪拜了一番。 一切做完之后,吕安直接站在了李牧的身后,怒视着那两人。 车界直接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小小年纪,当真是有骨气呀,琼儿,好好学学人家,竟然敢如此坦荡荡的来了,你能行吗?” 江琼摇了摇头,也是嘲笑道:“这个我自然不行,只不过命只有一条,只能让我见识一次,也是一件憾事。” 对于这两声嘲讽,吕安丝毫不为所动,仍就安静的站在李牧的身后。 见吕安没反应,车界好奇的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吕安刚想动,李牧率先开口,“车长老,这里你也看到了,你所谓的交代我真的给不出来,况且并不是只有你们燚火门死人了!” 车界瞬间冷笑了起来,反问道:“听你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 李牧脸色微悸,苦笑道:“难道不是吗?剑章营副将惨死,国风城副手同样被人逼死,难道我不是受害者吗?如果比损失,我的损失可比长老你的要大得多!” 车界听完直接抱胸笑了起来,“李牧,丑话我先说在前头,就是因为看你如今这幅惨样我才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和你聊这些,否则按照平时,你早就已经死在我的手上了!” 李牧的脸色稍微变了一丝,深吸了一口气,气愤的说道:“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再拆一次灵堂?” 听到这话,吕安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甚至于连手都放在了剑上。 “逝者为大,怎么可以做这种无礼的事情,之前那次,只不过是误会而已,一大小心碰到了而已。”车界嘴上说的不小心,但是脸上那副淡笑的模样,当真是有点欠揍。 韩斌十分不屑的切了一声,“真是丢人!” 李牧声音颤抖的说道:“一不小心?长老可真会说笑?” 车界眼睛眯了起来,独属于宗师的强悍气势直接从体内涌了出来,然后全部向着李牧压了过去。 李牧立马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直接被压在了椅背上,动弹不得。 见此,吕安直接挡在了李牧的面前,将车界的这股气势全部挡了下来,吕安也是闷哼了一声,但还是硬撑了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了李牧的面前。 车界收了气势,略有惊讶的说道:“小子,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你到底是谁!” 李牧脸色涨红的将吕安拉倒了一边,起身猛咳了两声,用手指着车界,表情狰狞的看着他,然后厉声呵斥道:“车界!我警告你!你如今身在大汉!站在你面前是国风城的城主!是大汉的封疆大吏!怎么?你真的想杀我?真的敢杀我?真的敢吗?”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李牧身上散发着一种极具压迫力的威严以及充满杀意的血腥,这种杀意和吕安车界的杀意截然不同,是那种独属于高位者日积月累才有的独特气质。 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车界同样也是如此,被李牧这一番话给说懵了,一下子竟然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支吾了两下,车界才醒悟了过来,表情异常的不爽,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几,整个茶几直接炸裂了开来,碎石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