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祁空都没了,这小东西竟还有念力在身吗? 花神打量着木偶,殊不知木偶亦在打量着祂。木偶眨了眨黑曜石镶嵌的眼睛,忽地说道:“这位大……姐姐,我曾见过的。” 花神猜它原是察觉到自己的气息,想称呼“大人”,又觉这个称呼不好,不方便套近乎,这才临出口给换掉了。 “嗯,”祂温声像是鼓励,“你说说。” 木偶皱着眉头想了许久,小心翼翼地道:“姐姐前些天才来过的,可眼下与往日不同了,修为甚是精进,想必大有所悟。” 回归神位,花神觉得勉强也算大有所悟吧。 “唔,”木偶绞尽脑汁地回忆,挤出一句,“姐姐身上有天道喜欢的味道。” ——原来身边的小东西还是惯常称呼她为天道,花神暗自觉得好笑,问它:“什么味道?” “忘川河边的彼岸花!”这题木偶会答,骄傲地挺起了胸脯,“天道原先每回从阴间回来身上都有这种味道。” 它歪了歪头,很疑惑似的:“可天道又好像不喜欢,每次都会用念力遮盖住。” 未等花神有所反应,木偶突然发现了什么,拍手笑道:“是啦,自从姐姐来过小店,天道身上便一直留着这种味道,姐姐是忘川河边的彼岸花吗?” 花神无言以对,祂觉得自己不是野花。 可天道从未真正说过祂喜欢彼岸花的香气,哪怕第八识都剥去了,还是会留恋忘川河畔的风——却又避嫌似的掩盖掉。天道大抵不会知晓自己的心思连一只小木偶都看得一清二楚,可真算得上一桩妙事。 木偶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却兀地开始犯困,哈欠连天将自己闹得眼角泛了生理性泪花。花神这才想起用以供给它念力的主人已经不在了,眼下维持着的不过残存的念力,成了这一会儿也该没了。 祂叹了口气,伸出手在木偶的头顶摸了一下。 木偶眨眨眼,说:“我好像又充满了精力!” 花神失笑,又见它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木头手臂:“有彼岸花的香气从我的身体里钻出,难道姐姐就是传说中的……” 它抬头寻找花神的踪迹,却见火红的影子已经隐入半掩的珠帘。 花神在二楼天道居住的房间找到了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珍贵的典籍随意摆放在书柜里,桌上还有尚未关机的笔电。 祂发誓自己绝不是故意要偷看,可笔电似乎被天道改造过,感应到花神念力的气息便自动解锁,word文档里显示出下半部分的空白——上半部分是写到一半的套辞邮件。 花神:“……” 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