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只能感受到冷意在口腔中蔓延,知觉逐渐麻木。 “好喝吗?”宋晚凑过去问她。 祁空没正面回答,只看她一眼,淡淡问道:“要尝吗?” 宋晚对着吸管犹豫了一秒,其实是在猜测到底有多苦,但看祁空面无表情,想必并没有难喝到难以下咽的程度。 她移开视线:“不要。” 但祁空自动将回答的第一个字过滤掉了,毕竟天道总是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周围同学聊天的聊天,整理笔记的整理笔记,再加上她们坐在最后一排,没什么人会回头看。 天时地利人和。 宋晚已经坐了下来,却被某人强行圈在一处,菊花茶又凉又苦的味道顺着舌尖渡了过来。 她下意识挣扎,却猛然想起这里是教室。 这人到底发什么神经。 被迫咽下的声音转而化成几分压抑的低喘,宋晚这辈子没干过与人在阶梯教室接吻这种荒唐事,几番探讨过后脑子又开始发晕。 可能是缺氧。 结束后祁空跟没事人一样,只有宋晚眼尾泛着红,眸中氤氲着水汽。 “好喝吗?”问题被原封不动地抛了回来。 宋晚开始觉得这人睚眦必报,看似大度实则受不了半分“委屈”。如此不讲理的行为方式也不知是怎么在人道社会混过几千年的,当然极大可能是打不过她的诸位都只得顺着她的性子来。 法治社会实施暴力无疑是违背公序良俗的。 宋晚默默在心中为祁空记了一笔,试探问道:“好喝?” 祁空忍痛割爱似的将杯子往她这边一推:“都给你。” 宋晚假装方才回答的不是自己:“嗯,不好喝。” 祁空与她一拍即合:“对啊,我也觉得,肯定是贩卖机的问题。这杯就不喝了吧。” 宋晚懒得与她在这种小事上争论,上课铃是很好的搁置问题的方式,让她暂时从无聊的循环论问题中抽离。 听课时祁空倒是很自觉地没有打扰她,毕竟这门课教授出了名了爱在期末闭卷考试中出一些上课时讲到的边边角角的内容。宋晚虽然说已经达成了与天道谈恋爱这一绝大部分凡人做不到的成就,但学还是得上的,绩点还是得抢救一下的。 这一点就算作为天道的恋人也不能免俗。 毕竟天道的庇佑并非随心所欲,凭借自己的意志,祁空决定不了任何人期末挂科与否,甚至她自己。 ——事实上她自己的命运已经提前被决定了。 既定的道路在未知的情况下也能充满荒谬感,很多时候她会认为人类用词中的“改变”本质上是无可达成的,先验论有它自在的道理。只可惜未尽人事,焉知鬼神,大多数人只被俗物困扰一生罢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