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典点头:“确实不容易。” “呵呵……”资深队员又笑了:“风力四级是不容易,刮着风降到遇难的船上是不容易,潜水员绑着绳子下海也不容易,风力七级怎么讲呢……那就是看命了。” 左慈典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甚至都不是很清楚风力七级是什么概念。 不过,就眼前的海洋,即使还处于驯服状态下,左慈典也有太多恐惧的地方了。 “我们救捞局有年搞体检,不到100个潜水员,体检出7个股骨头坏死……”资深队员凝视着前方,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刚才为啥给小张做思想工作,做了那么久吗?” 左慈典摇头。 资深队员忽的笑了出声:“他本来计划后天结婚。” 左慈典哑然:“那还出来?” “所有人取消休假归队,又是这么重大的救援任务……他主要是气不过,定好的酒席,酒店不给取消就算了,让少上几桌都不行,你说我们一个救援队都在外面,酒店上的席给谁吃?本来女方父母就不乐意,现在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资深队员摇头,把刚才搅和了一路的牢骚话,一股脑的丢给了左慈典。 左慈典听得也是一阵无奈。酒店自然是有酒店的难处的,后天的酒席,说不定菜都买好了,临时取消说不定就得酒店买单,那是也是很没道理的事。可另一方面,想想年轻的救援队员要花钱买空酒席,甚至没空参加自己的婚礼…… 就凭这个,他以后在老婆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吧。 左慈典不由想到多年以前,自己的婚礼结束以后——恩,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是没什么地位的样子…… “医疗船就相当于移动的医院。”资深队员的声音再次响起,顺着风飘入左慈典的耳中:“这次的救援规格高的很,看医疗船就知道了,我们每年救捞上百起,有医疗船参与的没几次。就是停的太远了,停80多海里外,放陆地上,都到隔壁县了……” 左慈典打量着前方的医疗船,下意识的点着头。 对久居陆地的人来说,“云华893”算得上是一艘大船了,它是集装箱船改的,到今天其实是有些旧了,外观也谈不上霸气如何。 若是在港口,与那些新下水的货轮比的话,“云华893”或许只能自称小老弟。 但是,地处大洋之间,眼望着这样一艘首尾过百米长的大船,左慈典心里不禁很是安宁。 “上船去吧。”救援队的资深队员见小艇准备好了,就呶呶嘴,又将周医生等人给喊了过来。 “你们直接去宝元礁?”左慈典问。 “对,我们的任务就是去现场了。”资深队员的脸色平静:“我们救人回来,你们给人把命保住,这个事就妥了。” 也没有多少鼓舞士气的临别戚戚,左慈典、周医生、吕文斌和赵乐意被送上了快艇,就目视救援队转向离开。 船在海上,要很久才会看不见,但众人却是早早就沉默了。 “到了就去帮忙。”医疗船上,一名卫生员跑过来通知。 “哦,往哪边?”吕文斌提着东西,跑的最快。 卫生员给指了方向,想了想,还是带着几个人下去了。 在非战争时期,医疗船最长做的事,就是周游全球,给贫穷落后地区做医疗援助。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一艘医疗船能够搭载上百名的医护人员,提供不亚于三甲医院的医疗服务。 但就目下的环境里,救捞局是没能力让一艘医疗船齐装满员,枕戈待命的。就算是有钱,船上的医生也受不了。 医生毕竟不同于军人,不是守在船上光训练待命,就能保证工作状态的。 所以,“云华893”医疗船日常的编制里,就是两名主治级的医生,两名住院医一级的医生,以及多名卫生员的配置,而在实际操作中,另一名主治和住院医早早就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