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了杯水,一脸坦然,「我在想,你们要是吵架了我站谁那里。」 要不了多久,姜瑾安就来了,看见姜瑜在这儿还吓了一大跳。三个人一同吃完饭,白凝风忽然让姜瑾安找苏清允,说是给姜瑜煎药去,那傻小子二话不说,急匆匆地就去了。 「说吧,怎么了。」白凝风伸手摸姜瑜的额头,「还是懨懨的,应该是心里有事吧。」 姜瑜哼哼了两声,摇头道:「没,晕症还犯着呢。」 「少来。」白凝风嗤之以鼻,一脸不信地看着她。 姜瑜沉默良久,终于握着杯子开口道:「你对姜瑾安,是什么意思啊?」 「是要问这个啊。」白凝风泰然自若地扬起眉,抿了一口茶水,「我很喜欢他啊。」 闻言,姜瑜轻轻捏紧了手里的瓷杯,将自己映在茶面的影子一下晃开,喃喃道:「这么开门见山,还以为你至少会铺垫些什么。」 白凝风只是一笑,大方道:「你了解我,我说话做事什么时候需要铺垫了?」 姜瑜微愣,旋即也笑了下,抬眸去瞧她:「也是,不过那是我弟弟,你可别像小时候那样,总欺负他。」 「知道啦。」白凝风无奈地比画了一下,「瑾安现在比我高那么多,我怎么欺负他?」 姜瑜点点头,又不说话了,眉间却还染着一片愁云惨雾。 「阿瑜,你真的只是要说这个吗?」白凝风凑近一些,也不开玩笑了,就和姜瑜一起趴在桌上,「我总感觉你有心事。」 「嗯。」姜瑜看着她,语调淡淡道,「我觉得我疯了。」 「……啊?」白凝风一脸呆滞。 「而且,有一病不復返的徵兆。」 「……」 姜瑜喝完杯里的茶水,悠哉地起身朝白凝风挥挥手,懒洋洋道:「好了,我说完了,回去再睡一下。」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也真的如白凝风所说,一路睡到了入夜,祭海大典之前,要不是有正事要做,她可能真的会称病继续睡。 「姐!醒醒!咱们要到海边去祭海了!」这回来敲门的是姜瑾安。 姜瑜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梳洗后换了身镶满碎珠和碎贝的浅紫雪纱裙,满身叮铃咣啷的,是白凝风扔给她的,说是这件好看,叮嘱她一定得穿着参加祭海。 「又不是当祭品,穿得好看做什么。」她低声抱怨。 虽然这么说,姜瑜还是认份地换上裙子,又一次略过门口的香包走出别院,和白凝风姜瑾安他们碰头,与他们两个站在一块的,还有苏家的那两位。 「姜姑娘,几日不见,伤可好些了?」 苏淮君先朝她打招呼,姜瑜也礼貌道:「都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和凝风一样直接喊我名字吧,听着习惯。」 「阿瑜。」苏淮君点点头,倒是从善如流,只不过视线又定在她身上许久,笑道,「你穿紫色很好看。」 还不等姜瑜说什么,白凝风便抢着笑道:「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阿瑜只是平时没心思,要不然可美呢。」 姜瑜一声叹息,向苏淮君道谢,指尖几分侷促地捻着身上柔软的料子,还是觉得穿成这样彆扭极了,不大像自己。 以往她的穿着比较常是简单朴素的裙装,一切以行动方便为主,几乎从来没有认真打扮过,如今这样也只算是做了半套,因为不喜欢味道,脸上愣是一点脂粉也没沾。 儘管如此,都说江南水气养人,姜瑜哪怕不似白容云那般美艷动人,仍是透着讨人喜欢的清新水灵,亭亭玉立,虽然争魁不足,但也够打趴大半个青岳。 用白凝风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看着温软可爱,像隻眨着圆眼的小猫崽,实际上兇得能一爪子扒下人一层皮,事后再若无其事地朝人笑。 可当这隻不好惹的小猫崽终于转头看向最后一个站在一旁的人,本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脑子却成一片空白,只能捻着藏在袖下的手指,没出息地朝他很轻地勾了勾唇,意思着笑了下,那表情看上去比穿着裙子还彆扭,气势全无。 苏清允也定定望了她很久,目光深深,见她无言好像也并不在意,只在那抹笑意入眸后极快地别开眼睛,落荒而逃似的,自顾自转身往岸边走去。 「父亲在祭台等着,晚些就迟了。」他语气微僵,有些急促。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