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那要收回,也是我的自由。”程愿冷脸看向李常非,“李常非,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未成年时期我花的钱就当是打狗去,但你成年至今两年的所有花费,我不乐意给了。” 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李常非猛地睁大了眼,震惊之余惊惶顿生。 程愿盯着他,掷地有声地说:“要么三天之内你自己还清,要么,咱们法院见。” “你、你明明都给我了?!怎么还能要回去!” 程愿冷眼看着他:“那又怎么样?早说了,让你不要再惹我。” 程愿说完便不再多言,欲转身离开。 李常非不是很懂法,但也依稀知道转账和自愿赠予的区别,并且程愿眼下这架势分明就是要来真的。 这两年他问程愿要的钱不少,他哪儿还得起?! 李常非惊破了胆,立刻膝行过去抱住程愿的腿,慌忙道:“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懂感恩我才这么跟你说话,哥我以后肯定不会了,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李常非至今也不知道程愿爆发的点到底在哪里,但他不敢问,只能车轱辘话来回说,脸上泪水也不住地往下流。 程愿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最后一脚蹬开了他。 而这时也有人往洗手间这边来了,李常非到底还是要面子,这狼狈的模样不能被人看见。 于是就这么一松手,程愿便已经走远。 程愿沿着走廊一路往外走,看似无事发生,可实际上,他心中远没有那么畅快。 棉花仿佛在身体里越积越多,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旧日的一切仿佛全都在趋于支离破碎,好像他这么多年的时光,到头来全都是笑话一场。 回首一看,他爱的、爱他的人已经全部消亡。 剩下和他有勾连的人也都在一点一点地碎裂成灰,容不下一点可堪回首的记忆。 他往日走过的每一步,似乎都没有好结果。 难道这就是他过往二十五年存在的全部意义吗?是他错了吗? 李常非的这件事,就好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让程愿行走在了溃然的边缘。 也或许从妈妈去世,到爷爷去世,再到得知他自己也将不久于人世,这一桩桩的事早就像一座座大山,多年来沉沉压在了程愿心头。 而他从来话少、无人倾诉,表面看似平静,心中却早已巨浪滔天。 如今终于面临大厦将倾。 程愿有些失神地往前走着,一时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要去干嘛,看见有酒保端着酒来来回回地走,他也只是慢半拍地想,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