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差不多捏好,收拾干净桌面洗完手,凑过去看陶运昌的制作。由于他手速太快,轻易就能看出这是个相框。 陶运昌把相框递给谢立说,“你画点什么装饰下。” 谢立一时间也不知道画什么,问,“你放什么照片啊?” 陶运昌想了想说,“初恋的照片。” 谢立吓一大跳,说,“什么人啊?你初中同学?” 陶运昌冷冷问道,“你初恋在初中?” 谢立这下被问倒了,眼睛乱瞟胡乱说,“不是啊。” 陶运昌沉着脸,把那个简易相框收进了抽屉,又说,“你说谎。” 谢立这才可怜巴巴地摊牌,“那时候不是都流行谈朋友,我觉得也应该有一个。” 陶运昌冷笑一声去阁楼清理衣物了。谢立慌忙追上讨好道,“但我们只牵了手。” 陶运昌打包好物件,转身对无措的谢立说,“你牵没牵手关我什么事。” 谢立一想也对,似乎觉得自作多情。他没有很沮丧,追着陶运昌到一楼门口,对着准备离开的人说,“楼长,我最近都住你家,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陶运昌赌气的背影被这句话瞬间压折。他看着门外茫茫黑夜,想到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好像也不再特别可怖。 如今这屋子是空的,没有一个和他拥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好像变的和真正的家一样。 第55章 55. “似乎是彻底地被拒绝了,这次。” 2016年7月25日 谢立 36. 陶建成未归家的日子里,陶运昌零零碎碎还能睡上三五小时。奶奶胃癌晚期确诊后,他没有展现出丝毫疲累,家里需要有人强撑一口气,不至于彻底坍塌。 日复一日从半夜醒来,为阵痛的奶奶按摩护理,睡一小会儿去赴上午的课。中午回家简单做好饭,下午陪奶奶化疗或是散步。晚上回去,谢立在就开饭,谢立不在就吃剩菜。复习时间都在医院和晚上。如此安排,最初还算吃得消。 直至陶建成归家。 陶运昌试图对陶建成好言相劝,说奶奶病重,家里再没闲钱。请他脱离毒圈,用汽修的本领找份工作。一番劝说除了换来拳打脚踢,难捱的辱骂,便再无其他。 陶运昌的失眠症严重到无法承受,闭上眼全是各项医疗的账目以及陶建成的丑态。他试图反复回忆谢立存在的场景,像是电影轮播,这多少能睡上几十分钟,但很快就难以奏效,只得在陶建成和狐朋狗友的喧闹声中醒来。 陶运昌去精神科看了几回,开了一板安眠药,却一片也没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