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小丫头的手搓了搓,这才满意。 嗯,热乎乎的。 潘垚回头,玉镜府君冲潘垚笑了笑,下一刻,此处风炁起,一轮月色挂于树梢头,小庙屋檐顶上,戎火草微微摇了摇,清正的月华氤氲成莹白之色。 “咦,怎么有两只鸡?”瞧着地上落下的红羽大公鸡,只见它们用红绳扎了腿儿,这会儿扑棱翅膀,半空中落下好几根羽毛,潘金诧异。 “耀祖叔给的,说是年礼。” “嗐,老弟儿客气了。”说着客气,潘金喜滋滋得不行,两下拎起大公鸡,还哼了小曲儿。 …… 天气冷,外头都落了霜雪,怕被冻着,家禽都往笼子里赶,夜里搁在堂屋,白日再提到院子里。 周爱红是灶上一把好手,简单的荷包蛋也比别人做得更精细。 只见蛋白嫩滑,汤汁清透,咬下一口是流汁的溏心,熟度正正好,自己养的鸡鸭下的蛋,吃的是稻谷和玉米粒,别提多香了。 热乎乎的荷包蛋下肚,潘垚摸了摸肚子,满足得不行。 因着有度真君的话,心里的那些不得劲儿都被抚平了许多。 果然,人不开心的时候,就是得吃好吃的! 美食能抚慰人心,尤其是热乎乎的。 …… 潘垚将事情说了说,潘金和周爱红听了,感慨连连。 哪里想到,那做了藏魂器的恶人,分剖的善魂,它投的胎便是徐莳树。 如今,有度真君没了,徐莳树更是早就没了。 潘金连连叹气,知道这恶人,和这恶人是熟人,其中的震惊和感慨,那程度自是不一样的。 “爸,我要真像有度真君说的那样,前前前…世,是那妙清道人的闺女儿,那该怎么办呀。” “啥怎么办!”潘金眼睛一瞪,“你就我闺女儿,怎么会是别人家的?” “不认不认!”潘金嚷嚷,“早就化陈年烂谷子的事了,想这作甚!没得给自己找烦恼!傻不傻呀你!” 食指一点脑门,恨铁不成钢。 潘垚眼睛亮亮。 “你小点儿声,嗓门这么大,仔细吓着闺女儿。”周爱红嗔言。 潘金倒竖眉毛:“嘿,都有人跟我抢着当爹了,还不许我大声了?是是,你当然不急了,又不是和你抢着当妈……好吧好吧,我小点儿声音。” 挨了周爱红一个推搡,潘金不甘不愿,吨吨喝了几口温水,虽放低了声音,却不忘再次强调。 这爸啊,那只有他一个!别人的都不算! 是他梦里搂回来的大月亮呢。 “爸爸也不知道该说啥了。”潘金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掌心下是细细的发丝,柔柔软软,他心里也一片柔软,舍不得自家丫头苦恼。 想了想,又道。 “爸只知道,今儿是大寒,在旧历里啊,这大寒过后,旧年的二十四个节气便全都过去了,转眼,就又是新的一年。” “这就是所谓的冬去春来。” “别瞧爸是个大老粗,只知道做木工活,可我也都听老仙儿说了,风水里啊,也讲究意头的。盘盘,你今日和府君一道,将他和那什么,有毒真君?” 潘垚笑得打跌,“爸,你也觉得是有毒真君呀,府君还说我给人起诨名,明明贴切得很。” 周爱红一本正经纠正,“错了,是有度真君,没听咱盘盘刚才说了,人这名字还有由来寓意,山风有度,有学问着呢。” 潘金瞧不上,“有学问又怎地了,做人不行!” 人都做不好了,再有学问也是畜生。 他将话又扯了回来。 “他们将这千年的夙怨了结,正好,今日又是大寒的日子,如此一看,这不正好是个好意头?” “接下来啊,一定是冬去春来的好时光。” 潘金喜上眉梢,得意自己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盘盘,你说爸爸这话在不在理?” “在理!特别在理!”潘垚重重点头,瞧着潘金的眼睛亮晶晶的,“听了爸爸这一番话,我啊,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哪哪都不憋闷。” “呵呵呵。”潘金乐呵得不行,“爸也是耳濡目染,一般一般,还有进步的空间。” “可把你能的。”周爱红埋汰,眼里带着笑意。 …… 大寒过后,果真是春日将至。 冷了几日,天气有些放晴,只见天蓝得耀眼,偶尔飘过的几片,素若棉絮。 日头明晃晃地落下,照得人无端的心情舒畅。 小庙这处很是热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