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府君:…… 玉镜府君不想提这事,一提这事,按着潘垚这小丫头促狭的性子,保准又冲着他喊公鸡仙人了。 这会儿不提,那是一时还没想起来。 “破了藏魂鼎,自己可有受伤?”玉镜府君担心。 “怎么可能。”潘垚瞪了一眼。 想当初,她初初修行,遇到了藏魂瓶,经过一番恶战,最后也只力竭,赶着最后关键时刻,凝空画了道符就将藏魂瓶破了。 如今,她可是修行了好一段日子了。 区区藏魂鼎,不足挂齿啦。 “藏魂鼎不同。”玉镜府君顿了顿,继续道。 “藏魂三器,瓶藏手足,坛藏五脏六腑,鼎藏头颅,大脑这一物于人而言重要非凡,掌控手足,能有所思。” 人和草木最大的区别便是人能思考,而草木动物不能,一旦开始思考,也就是粗通了灵智。如此机缘来时,就能修成人身,那便是妖。 “藏魂三器,藏魂鼎或许能生出邪灵。” 器皿有灵,称为器灵,藏魂器沾了阴邪之气,也许能生出邪灵。 潘垚想起了什么,点头应道。 “不错,应该是有了邪灵,不过也不要紧,是个脑袋瓜不够灵光的邪灵,府君,你知道么,它还蛊惑着人朝我使美人计呢,我是那么容易被迷昏头的人么!” 潘垚义愤填膺,“必须不能。” 就那么一丁丁的美色,小瞧谁呢。 要使,那也得来个绝世无双的。 美人计? 玉镜府君皱了皱眉,正想要再说什么时候,潘垚陡然一惊。 “糟糕,刚刚那生魂还丢在那儿了。” 藏魂鼎一破,潘垚立刻便察觉到小庙这处有了动静,如风似光的便回来了,哪还顾得上那偷花窃香的陈柏升。 这会儿想起陈柏升,潘垚还有些不想管他。 虽然是被藏魂鼎蛊惑,不过,他必定是心有所恶,这才被藏魂鼎寻着罅隙,放大了那一份的恶。 “不过,玄鸟呢?”潘垚瞧了一通,发现玄鸟也还没回来。 这下,就是不愿意送陈柏升回去,潘垚也得再回去瞧瞧了,玄鸟说不定还在那儿。 “我和你一起去。”玉镜府君道。 “好啊。”潘垚高兴。 路上,两人头顶着星星月亮,远处是山峦的轮廓,脚下是河流湖泊,夜里很静,却又有寻常人难以察觉的动静,一路走来,清风朗月为伴,自有逍遥畅快之意。 很快,潘垚便带着玉镜府君寻到了藏魂鼎破的那一处河滩。 那儿,玄鸟在半空中盘旋,陈柏升的生魂睁了眼,他迷迷糊糊地想要往回走,玄鸟盘旋,长鸣地啾了一声,紧着就尖着嘴巴啄来。 “饶命饶命——”陈柏升抱头鼠窜,最后蹲地讨饶,“我不乱动,不乱动。” 河滩这处起了风,玄鸟瞧见潘垚,啾的一声,丢了陈柏升,欢喜地落在了潘垚肩上。 黑色似剪刀的尾羽一动,昂首转头,颇为神气模样。 潘垚喜笑颜开,摸了摸玄鸟热乎乎的小身子,夸赞道。 “你还帮我看住这坏蛋呀,真乖。” 再看陈柏升,潘垚哼了一声,想起他入人梦行阴桃花的恶事,更不想就这样送他回去了。 听到冷哼声,陈柏升抬起头,就见前头一大一小两个光团,顿时,他心中叫苦不迭。 这是什么运道? 来了个小的,又来了个大的? 明明他毫无还手之力了。 远处传来鸡鸣的声音,雄鸡一唱天下白,很快,天边有了鱼肚白。 “有了!”潘垚一击掌,瞅着陈柏升嘿嘿笑了两声。 “老实招了,入人梦,引得人心生桃花,这事你做了几回了?” 就、就今晚这一回。 陈柏升想撒谎,才张嘴,嘴巴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叭叭地就将实话说了出来。 “算上今晚这一回,是第四回 了。” 话一出,陈柏升只觉得一股寒风凛冽地朝自己吹来,周围都寂了片刻,他连忙去捂嘴。 下一刻,想到了什么,他急急辩解。 “我、我没做什么,还没做啥……真的!我就想哄着人给我送点钱。” 梦里发生的事,那怎么能算是事?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