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层起彼伏。 “救命,救命啊——” “胜利哥,救救我,胜利哥——”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啊——胜利哥救我。” 除了赵大飞和猴子,其它人叫得也凄惨大声。 倒不是疼的,这会儿,他们都没察觉到,烫着自己的油锅虽然刺啦刺啦的响,却一点也不烫。 被人变小,手脚被捆扎在一起,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命运被他人左右,而他们只能绝望地哭嚎,生死身家系在他人身上。 这种感觉—— 真是糟糕透了! 这一刻,他们的面容和被他们烧了房子,望着火光,在远处的街道上跪下,绝望又无助哭嚎的脸重合。 抑或是引着沾赌、沾赌,最后抖着手,闭上眼睛囫囵签字,最后笔一丢,瘫坐在地的影子重合。 不论是绝望,还是悔不当初,油锅里的小人串中都有。 丁胜利踉跄地往后退,摔在了西洋凳上,和凳子一起摔到了地上,他的目光盯着那团瞧不到面容的光亮,惊恐又慌张。 这是什么? 下、下油锅? ……报应! 这是报应啊! “鬼差饶命,鬼差饶命。”丁胜利翻了个身,连连叩头祈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不消片刻,潘垚得了方姓大老板的住宅地址。 “方在坤。”潘垚重复了一声。 “对对,是我表姐夫。”丁胜利满头的冷汗,跪着,眼睛瞧着地板,不敢多看那铁锅,身子抖个不停。 “鬼差大人,让我将功折罪,我是他小舅子,是他自己人,我知道的事情多,作证,我能作证。” 丁胜利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的用处,争取宽大处理,就怕自己也被下了油锅。 潘垚没有表态,将一长串明显泡得脸蛋白皙又晕红的小人串提拉起来,打开腰间的素荷包,一股脑地丢了进去。 可不敢再泡了,手指头都要泡出褶子了。 赵大飞和猴子被折腾得不轻,怕出了人命,灵炁漾过,稍稍给治了治。 潘垚:哼,真是占她大便宜了! 视线一转,潘垚目光落在丁胜利身上。 丁胜利惊恐摇头,不不——不! 一道符光袭过,丁胜利只觉得一切在放大,天旋地转,下一刻,周围一片的漆黑,他脚踩在地上绵软不平。 那是荷包里的世界。 …… “好了,再抓一个大老板,这事就大功告成了。”潘垚扎了扎荷包,重新挂回腰间。 大铁锅也不能丢,这可是她今晚花了三张大团结买的,宝贝着呢。 里头的水倒了,刷上两遍,确定干净了,这才手拂过,收到了芥子空间。 …… 很快,虚空处又有马蹄声,只见四蹄犇犇,鬃毛飞扬,只马尾巴处是微微下垂的。 马背上,一身白裙的小姑娘拉着缰绳,乌发扎了一条辫子,随着马儿跳跃奔驰,白色的衣袍迎风猎猎。 风吹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天边有一道鱼肚白,晨光由远及近,徐徐铺开,最后落在那身白裙上。 只见她眉眼发梢间有一层淡淡的金。 极耀眼。 …… “你是方在坤?” “谁?”不愧是走东闯北,风里雨里走过,心狠手辣做大老板的,听到屋子里多了道声音,本就睡得不沉的方在坤睁眼。 如鹰似虎,锐利凶悍。 一边喝问,另一边,他手边的动作也不慢,紧着就向枕头底下探去。 “出来!” 潘垚瞧了瞧。 嗬! 好家伙,居然还有手、枪!M.zGXxh.OrG